投胎出了bug,关我什么事儿第129章 爱biang家诶样
卖潼关馍的小店里,众人好奇,都在围观扎西坚参。 一个红衣喇嘛,坐在一群穿着大葱般校服的学生中间,一手一个肉馍,啃得汁水淋漓。 “李乐叫我们过来就是看喇嘛吃馍?”张彬悄声问田宇。 “大概吧。” “这是第几个了?” “六个,五口一个。” “噫~~~~” 看着扎西吃完手里的,李乐问道,“再来俩?” “过犹不及,算了。”扎西擦擦嘴,“来点稀的。” “成,老板,来碗稀饭。” “多谢。” “前年就说过,来长安,请你吃饭,不过这附近的羊肉泡都不正宗。你几时的火车?” “夜里十一点。” 李乐看了眼手腕上的sa430,“赶不上了,下次,下次再来,请你。” “谢谢。你不如刚才就让我在最正宗的地方等你。” “不客气,让你来主要是帮忙。龟壳带了?” “干嘛?” “吃完干活。”李乐指了身边围着的一圈人,“马上高考了,帮忙算一算前程。” “我记错了,火车是九点,江湖路远,有缘再见。” 扎西坚参刚要站起来,就被李乐按住,“来都来了,都看着你呢。行善事得善果。” “我就不该给你打那个电话。”扎西挣了两下,没能动,一声叹息,从随身的布包里,取出龟壳和铜钱,“哪位先来?” 看到龟壳铜钱,几个人都傻了眼。 长安南边就是终南山、楼观台,要算卦岂不是找那边更灵验?喇嘛算卦,靠谱? 李乐看到几人表情,指了指扎西坚参,“佛道双修,懂不?人家马上要回藏区当活佛,错过了不可惜?” 扎西坚参听到第一个词,就想翻白眼,双修是这么用的? “嘿,我来,我来。” 好事坏事,田宇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个。拉着凳子,朝喇嘛身边坐了坐,伸出手。 扎西瞅了眼田宇,没动。 田宇又把手朝前伸了伸。 扎西还是没动。 “大师,不是算命么?不得看手相?” “谁说要看手相?” “那看啥?” 扎西把三枚铜钱放到龟壳里,递给田宇,“堵着口,举过头顶,晃三下,把铜钱倒出来就行,六次。” “还要念啥不?老天保佑,祖宗显灵?” “不用麻烦他们,直接来,请开始。” 田宇照做,稀里哗啦,摇了六次,扎西掐着手指头,嘴里念念有词,记着卦象。 几个人围着看,听见了什么少阴少阳老阴老阳,一头雾水。 扎西把铜钱收拢,指着纸上的卦象,“需卦二爻,需于沙,小有言,终吉。” “啥意思?” “险难将相及,刚中且待时,浮言虽小害,终是吉无疑。” “不懂。” “就是说,有人会在旁边,对你指手画脚,闲言碎语,但你别理他,该干嘛干嘛,会有好结果。” 田宇听完,抿着嘴琢磨半天,突然一拍大腿,“田有米,等着额考完试再收拾你。” 李乐拉开田宇,“下面谁?哪一位?” “我来,我来!”一旁早已兴致勃勃,按捺不住的马闯钻过来。不过刚要坐下,就被张彬给拦住。 “哎,拦我干啥,我也要算。” “你高考?” “那我算别的。” “算别的等着去。”张彬让开空,把齐秀秀让了进来,笑道,“师傅,先给她算。” 齐秀秀坐定,按着田宇的做派也摇了六次。 “坤卦五爻,六五,黄裳,元吉。” “世道垂衣治,安身文史中。安居中守分,能顺以承天。” 齐秀秀许是是听懂了,冲喇嘛点点头,便起身。 张彬倒是急着拉住齐秀秀,“咋样?你知道?” “你知道是大吉就行。”齐秀秀往后躲了躲。 就这么一个接一个,喇嘛扎西在铁一门口摆起了卦摊。 解卦辞,翻译过来,大都就是“坚持到底,就会胜利”,“你娃要相信,青春没有地平线,伸手就能碰到天”,“爱biang家诶样”。 最后一个终于轮到马大姐。 马闯举着龟壳,闭着眼,左扭右扭,哗啦哗啦六次结束。 然后满眼期待的看着扎西坚参。 “师傅,咋样?” “什么咋样?”扎西瞥瞥这个大眼儿妹。 “卦象啊?” “你都不问算什么,我怎么和你说?” 马闯想了想,“运势,这辈子运势。” “算不了那么远,又不知道你的八字,没法断终身,” “那就算这几年?” “大有卦六爻,上九,自天佑之,吉无不利。” “满极能招损,谦谦不自居。上天申眷佑,吉庆得相扶。地利合天时,动静总相宜。” “撒?”马闯一头雾水。 “谦虚谨慎,戒骄戒躁,大吉大利,明白?” 马闯连忙点头,又从裤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五块钱,递给扎西。 “我爷说了,找人算卦,卦金少不得,多少随心。” “算了,不收钱。”喇嘛摆着手,态度坚决。 “那”马闯一昂头,小店老板叫道,“俩馍,多放肉。” 本来已经算完的人,一听,互相递个眼色,也都嚷嚷着,“老板,要” 一阵喧闹之后,众人散去。 扎西坚参看着桌上一堆肉馍,菜馍,凉皮,卤蛋。 “这是一次让我吃到吐?” “收着吧,路上吃,拿你肉干,这个抵了。” “你花钱了?” “没啊,我拉人来的,中介。”李乐笑道,“卦象里有不吉的,你咋不说?” “卦吉人不趋,吉象全无;卦凶人应变,凶兆化虚。凡事都应尽人事。要把卦象当作提示,而不是最终的结局。” “再说,都是要高考的人,讨个彩头不是应该的?你让我算,不就是这个意思?” “潜意识自我暗示是无法对自己实施的,那些鼓励的话或者标语,口号,对内心自我认同作用有限,而占卜这种历经数千年时间加持的外力,往往对解除压力,树立信心更有效果。” 李乐听了,有些诧异道,“你到底是学啥的?心理学怎么也懂?” “你以为当喇嘛就是背背经书?小喇嘛要会说汉话,写汉字,大一些还要学数学,梵文,英语。要想继续通过像错然巴、拉然巴这种格西学位的等级考核,还得会历史,地理,哲学等等。三大寺就相当于教育部,也与时俱进啊!” “那和高考也差不多?” “可能更严。经历过,所以更理解你们这些学生,算卦给个心里暗示,解压。” 李乐笑道,“在燕京呆长了,你这汉话越来越利索。要不我跟你学佛吧。” 扎西坚参盯着李乐瞧了一会儿,“你有佛缘,但没佛性。换个别的吧。” 喇嘛抱着一堆吃的,打车走了。 来得快,去的也快,似乎对扎西坚参来说,打电话是心血来潮,短短的见上一面也挺尽兴。 如果在古时,扎西坚参兴许就和“兴尽方下山,何必待之子”的丘为差不多,都是旷达洒脱的性子。 望着从车窗里伸出,还在摆动的那只手,李乐笑了笑,这一遭,遇到这么个的朋友,也挺有趣。 随即大喊道,“别忘了要发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