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囚学录第209章 辩论
来到十运这边，潘未良沉淀着。 整间教室气氛十分的诡异且安静，无人说话。只有十运两人的呼吸声以周围零零散散的课桌。 潘未良被绑在教师椅上，双手背负着。 教室里的气氛比教室外面的气氛还要让人压抑，至少在潘未良眼里是这样的！ 这间教室与其在教室不同，这间教室不怎么隔音，外界隐隐能够听到有走动，时不时地上摩擦发出声响。 “……” “你是什么都不打算问吗？”过去有段时间了，潘未良率先沉不住气开口询问十运。 十运没有回答保持沉默一言不发，目光也没有看着潘未良，而是看着地面。 十运的此举在潘未良看来或许已经表态了。 什么话都不说，有时候也许就代表着默认！ 不管怎样，潘未良自己也要继续说下去。 “也是，事到如今，说什么也没用！ 准确的说是没有必要，还不如省省力少费点口舌。”潘未良以退为进。 潘未良就不相信了十运真的能够什么都不问，这怎么可能？ 十运就这么无所谓吗？十运就这么能忍吗？十运对于一些事情都不那么关心吗？ 或许真的是！ 但是潘未良不相信，他不认为十运真的能够做到这一步。 能够做到这一步的人究竟是怎样的人？事到如今了，居然还对于一些事感觉到乏味，无趣，无兴。 “…………” 十运可不知道潘未良内心究竟在想什么，更不知道潘未良现在在试探他！ 十运现在该思考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潘未良怎么处置？要怎样做才行。 “切～还真是这样啊，你什么也不问，我什么也不答，就这样僵持着，嗯？！”潘未良再度开口气氛有些尴尬，从一开始就只有潘未良自己一个人在那儿自言自语，十运一直都未曾说话。 ………… “好吧！我知道你可能对于一些事情不想了解，或者你不想开口？ 当然，不管怎样，接下来就当我一个人自言自语，好了吧？”潘未良一直都注视着十运。 而十运呢？自始至终都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同样的状态，没有抬头看一眼潘未良。 这让得潘未良有些气愤同时又摸不清十运的想法，不敢发作，只能忍着！ “接下来我想说的就是有关于我的故事。 不！不！不！什么关于我的故事，是关于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 我相信你一定很想知道，比起我自身的故事，我更相信与你沾边的事你才感兴趣。 我也是…… 只要别人一提到他自己的故事，我就会感觉到乏味无趣。 因为别人的故事无非就是三种。 第一种抱怨，第二种“报喜”，第三种炫耀。 你认为呢，十运？”潘未良话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 潘未良想要看一看十运究竟有没有反应，听到这样的话。 十运没有任何的异样，或许似乎就像没有听进去的样子一样，无动于衷。 潘未良见此继续说道，对于十运的表现，他并没有任何的失落也没有任何的高兴。 不管哪一方面，在潘未良看来都是五五开。 “第一种很简单要么就是哭诉自己最近怎样怎样糟糕，抱怨生活怎样。 第二种就是拿别人的丑事来娱乐自己，娱乐他人。 第三种，炫耀想必这个我就不用多说了吧！ 不管是别人的，还是他自己的他都可以对其说是他自己的故事。” “或许你应该很想问我。 难道抱怨不应该是最亲的人吗？或者最信赖的人，别开玩笑了。 其实，大家都应该多多少少了解。 抱怨，其实并不需要最亲的人，甚至连面都不需要见，可能只需要别人愿意去聆听，你就可以去倾诉，根本不需要成为朋友。”潘未良正要继续说下去往，十运开口了。 “这就是你故事？所以你说了这么多没用的，你究竟想说啥？”十运的目光终于与潘未良的对视。 “好像这个不与我沾边吧，挺无聊的！”十运声音很小。 “终于开口愿意和我说话了，我还以为你打算一直不和我说话呢？先别急嘛。 平时观察供官府的时候顺便注意到了你，你似乎只和供官府说话，其他人也就那么几句。”潘未良见十运开口内心也没有多大的变化，反而询问起了十运。 “……”十运并没有在第一时间给出回答，因为十运认为这些都毫无意义，既然潘未良都已经观察了那么还需要再次确认吗？ “没想到啊，没想到！ 原本我以为整个队伍也就供官府稍微合格一点，没想到你也在其中。 这让我突然产生了一些兴趣，其他人是否也是这样的呢？”。潘未良确信了，在十运不回答他的问题的时候就百分百确认了十运是一个怎样的人。 “……”十运沉默着，相信即便十运什么话也不说，潘未良也会自己一个人说下去。 “我原本以为这个队伍很糟糕，很难带，没想到还真的是如此！”潘未良先前比较随和的语气变得严肃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们有没有想到，但是我从一开始就对这个队伍产生了绝望。”潘未良正式的吐出了他内心中的真实的一句话，他早就不看好这个队伍。 “我早就知道这个队伍是带不出去的，不是队伍“无能”，正是因为队伍“有能”才带不出去。 一个领袖可以带动一群愚者，但是一群领袖是带不动一名愚者的！ 愚者无罪，错的是领袖太多，你知道吗？想法太多。”潘未良说到这里咳嗽了起来。 “自知之明方可活，可是无知那就没办法了！ 这个队伍不管怎么带都带不出去，其中的因素太多太多。 你要不要扮演英雄，想不想做正义？ 不不不！你现在就是！”潘未良看着沉默不语的十运一字一言的继续往下说。 “或许你没有这个想法，但是其他同学我敢肯定他们绝对会想，曾经的老师怎么会变成如今这样呢？抛弃了他们？明明先前还那样对他们保护他们，可是在此之前却抛弃了他们！ 你觉得我做的是对的，还是错的？”潘未良抛了一个疑问给十运，他想知道十运的答案。 十运平淡的看着潘未良，对于这个问题如换成他人早已否定。 可是此刻的十运以不答来回答，十运没有说对，也没有说错。 “真有趣，真有趣。 要是换做其他人，会给出怎样的答案呢？我很想知道。 我现在越来越发现十运，你与其他人与众不同，甚至比供官府还要让我更加感兴趣。 你的不回答真是十分漂亮的回答。 为什么我会这么说？你以为我会把你认为是那种不知道，不知该怎么回答的蠢货吗，迷茫的少年吗？ 不不不，你先前的表现足以证明，你并不是沉默不语，而是你知道所以你才会选择沉默，你做到了沉默是金。”潘未良要不是双手被捆绑着，他甚至都想鼓掌了。 潘未良他先前毫无波动的内心，在此刻也突然不知怎么的兴奋的起来。 “如换了一个人不回答，我可能都会误以为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可是你，十运，你不同！ 我试探性的几次你都不作答，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 比起这些，我已经不在意了。”潘未良此刻被捆绑着，身处在危险当中却能够笑得出来，真是让人作呕！ 十运就这么静静地听着潘未良的废话，不做任何的回答。 不过当看到潘未良笑的时候，十运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许波动，十运的内心感觉到了厌恶，不爽的情绪。 潘未良见此停止了他的行为，他可不想因此而招惹十运的不开心。 潘未良已经不把十运当成一个小孩儿，一个学生去看待了。 “好吧，咱们回归正题。当我察觉到队伍带不出去的时候，我的心境从什么时候改观的，我也不再理会了，我所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活下去。 同学们的不解，同学们的绝望，同学们的求助，憎恨这些都无所谓了，不再重要了。 是的！ 我曾经是出手救过他们，劝阻他们，保护他们，但这并不就代表我就是善，我就要做一个彻彻底底从头到尾的好人。”潘未良看着十运，他想要给十运最为深刻的一个特别的“礼物”。 潘未良就这样看着十运，目光没有丝毫的闪躲，满眼坚定也没有后悔，为此而感到愧疚。 “你们要知道当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他的能力范围内救了你，并不代表他就是个好人。 同样的一个道理，当一个有能力的人在他能力范围内没有救你，并不代表他就是一个坏人！ 我想说的是，我确实救过他们，保护过他们，可是那又如何呢？ 不过还好遇见了你，要是换做其他人，我岂不是要惭愧，被认为是“恶”？ 这要是换做其他人有多少大道理，能把我给挫骨扬灰呢？ 我把你推出去自己逃命，这个在你眼里确实不对，我是邪恶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但我认为我也没有错，难道不是吗？ 罪恶感这些东西是我们自身自己的！”潘未良看着十运。 潘未良目光有所转变，自己说着没有愧疚没有错，可是看着十运的眼神却充满了抱歉。 “！！？？”十运在这一刻也有所触感，双眼发红嘴唇颤抖着，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声来。 潘未良没有说抱歉，可是他眼里却写满了。 十运在起初对于潘未良把他推向尸坑的事无法理解，无法原谅，绝望，无助，背叛充斥着十运的大脑，甚至产生的必杀的念头。 逃跑的过程当中由于队伍溃散，即便手上拿有武器，也不敢与其作战。 逃跑的方向是否是正确的，有没有活路，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跑起来。 逃跑的过程中出现个什么，这些都没有人能够预测的了。 其中潘未良就遇到了，旋即在本能的驱使下将十运给推倒在地，推向了行尸。 之后潘未良自己一个人逃跑了，留下一脸不可置信的十运。 好在十运反应的较快翻了个身，并没有被行尸给扑中，这才得以逃脱。 脱离的虎口十运立刻朝着潘未良所逃跑的方向跑去，当时的他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内心对于行尸的恐惧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对于潘未良的愤怒超越了对于行尸的害怕，十运是一路不停的追赶，是愤怒驱使着他，直至十运追上潘未良为止。 愤怒冲昏了十运的头脑，同时也在当时拯救了十运。 或许是幸运中的不幸，不幸中的万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