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快躺下,女儿让你做太上皇!第496章 以理为据不以亲相帮
守山先生见林知皇情绪收放自如,行事看似无状,细思下来,又颇有几分目的在,并非随性为之,心中对她的忌惮,不由越高。 守山先生见惯了天资卓绝的小辈,对于林知皇小小年纪,行事便有此等章法,只是略微诧异了片刻,却丝毫不意外。 若非有逸群之才,面前的这看着尚未到及笄之年的小娘子,又如何能得聪深甘心相投。 守山先生心里想着事,面上却和缓道:“府君说笑了,明明是老夫的徒儿,对府君您无礼在先,吃点教训也是应该。” 林知皇笑容可掬的对守山先生执晚辈礼:“先生果然为人师也,以理为据,不以亲相帮,晚辈甚为钦佩。” 好一个,以理为据,不以亲相帮。 好话谁都爱听,圣人也不例外。 林知皇这话说的漂亮,直将守山先生面上的笑纹,都夸的真了些。 守山先生静默了会,抚须叹道:“府君亦是人杰,江山代有人才出,天资卓绝者,老夫见之便欢喜。老夫的爱徒聪深,以后就请您多为关照了。” 林知皇闻言,郑重了神色,肃声道:“先生,聪深在本府君微末之时投效于我,我得遇此良才,乃老天眷顾,又怎会辜负他的信重?” 林知皇此话落,又回过身,将郑重的目光落到厢房内其他人身上:“凡投效于吾者,倾尽吾所能,至死不相负!” 温南方、管福庆与肖旗等人闻言,皆面露动容之色。 此时,就连正在另一边对喷的随边弘与杨熙筒,也收了声。 随边弘神色不明端看林知皇,而杨熙筒则情绪颇为外露,望向林知皇的眼神是不加掩饰的崇敬。 一时,厢房内无论老少,无论敌友,目光皆集中在了林知皇身上。林知皇腰背挺直的肃然而立,面现坚毅之色,即使身量不高,亦是气度无双。 林知皇见房内众人,因为她的一句话,而情绪各异,不由莞尔一笑,再此率先出言,打破这屋内的凝滞。 “晚辈知晓先生将要来,早便请了离仙郡中,医术绝佳的医者来府中小住。稍后,晚辈便派他前来,专门为先生调理身体。”林知皇对守山先生执晚辈礼,淡笑颔首道。 “多谢府君大人厚待,老夫感激不尽。”守山先生亦是含笑对林知皇颔首。 “先生一路舟车劳顿,如今又病体缠身,想是也困乏了。晚辈今日来,不过是听闻先生已来府上,所以特来拜见先生,以免失了做东者的礼数,因此怠慢了先生。既然先生此时与晚辈已互相见过,那晚辈就不打扰了,先行告退。” 林知皇与守山先生话别完,守山先生主动出言,向林知皇缓声询问道:“府君大人,可否将这位杨小兄弟暂留于此?” 管福庆与肖旗见杨熙筒得守山先生主动相留,立即向他投去羡慕嫉妒恨的眼神。 杨熙筒也与随边弘结束双向互瞪,转头看向榻上的老者。 林知皇听守山先生向她提出此要求,略微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明知故问道:“哦?守山先生莫非与判听一见如故?” 守山先生摇头笑道:“这位杨小兄弟刚在自报家门时,老夫听闻他乃师从临坊先生,甚是惊喜。临坊先生乃老夫师兄,老夫久不闻其踪,十分想念,所以” “这有何不可,判听,你就留在此处,与守山先生作陪。”林知皇了然的点头,对一边的杨熙筒吩咐道。 杨熙筒对守山先生也是好奇,最后瞪了随边弘一眼,躬身向林知皇拱手领命。 林知皇看着反手被缚,盘腿坐在地上的随边弘,也顺势不容质疑道:“先生,您的这位弟子,甚为吵闹,未免打扰您清修,晚辈就将他先行带走了。” 守山先生闻言,犹豫了:“府君大人,老夫这徒儿,表面看似浪荡,实则心思却最为细腻,非是恶人。刚才的无状言语,不过是他怒而未思,脱口而出,还请您勿要为难于他。” 林知皇笑着摆手道:“先生多虑了,本府君带走他,不过是想与随兄解开刚才的误会罢了,万不会对他作何的。” 守山先生闻言,望向坐在他榻前的温南方,见温南方对他点了头,守山先生这才放下心,不再相阻。 林知皇带着一行人,刚走出温南方的五竹院不远,远远就见王题带着他的侍从淮商,急奔而来,想来是听见守山先生到了郡守府的消息了。 王题跑至近前,迎面便见到林知皇身后跟着的管福庆与肖旗两人,这两人中间正夹带着双手被缚随边弘。 王题看到随边弘,就顿时怒火上涌。新仇旧恨叠加在一起,致使王题二话不说,冲上来就给了随边弘一脚。 王题踹完人,自觉解了气,对着林知皇拱了拱手,便又埋头冲入了温南方所居的五竹院,进去探望师父。 随边弘见到王题也是怒,胸前挂着个被王题踹出的大脚印,还没开口回斥,王题人就跑没影了。 随边弘怒气不得发之下,只得瞪视走在前面的林知皇。 王题这没心没肺的家伙,果然出卖了他们的行踪!早知如此,在郐县再见王题时,就不该听师父的。 在师父招揽王题,王题却不愿和他们走时,他就该强绑人走的。 当初随边弘跟着郐县到离仙郡的车队,想伺机强绑王题走,除了水车,最根本的原因还是在此。 因为王题知道了他们师徒在此的消息! 此担忧,将人想的太恶,随边弘怕师父心里难受,一直未和总是光风霁月的师父言明,便路上只以水车说事,想将王题强掳带走,一举两得。 奈何,后面他们一直跟在王题所在的车队后面一连多日,却一直没找到机会。 如今他担忧的事,果然还是成真了! 王题当果真是一到离仙郡,就向他新拜的’主公‘,出卖了他们师徒路经于此的消息。 这群人,这群自私自利之人,全是不顾师恩之徒! 目前情况比他想象的更糟。 王题的主公竟然不是他原先认为的温南方,而是他视为傀儡的女郡守。 一个他随边弘并不了解的人。 不了解,则代表着,他对其下一步的行动,难以预料揣度。 这位女郡守,是愚弄了以疑心甚重而闻名的鲁王,且真心的得到师弟聪深投效的人。 这样的人,还是一名女子。 男子尚且难做到此事。她以女子之身,行事未出纰漏走到如今,只会更难。 这些,无一不是在表明,这女郡守,非一般俗类,不容小觑。 师父此次可走,他想走,恐怕难了。 这位女郡守,会如何待他随边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