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攻略进行中第31章 ［月初照花明］咫尺天涯
东方月初，曾经离轩绯很近很近。 那是在一个七夕节，东方月初长大之后特意挑选的日子，想去和轩绯表白的好日子。 他百分百的确定，轩绯会接受自己，可也要为此准备好满满的仪式感，为此，他偷溜进了档案室里，寻找最浪漫的表白方法。 “当表白之时，百花齐放……” 东方月初眼睛一亮，轩绯正是花妖，这一招不就正好？到时候，威胁，不，贿赂下那群花精，不就可以开满整个涂山，那一定很是震撼！ 涂山容容抓到了偷摸的东方月初，她听见东方月初的计划，眨了眨眼。 “容容姐，你知道明天仙女姐姐会去哪里吗？” 轩绯并非一直待在苦情树下，只要在涂山境内，她就能自由的行动。 “姐姐啊……她会在相思花海待着。” 相思花海，是独属于轩绯的领地，顾名思义，那里总是百花齐放，但除了一架秋千外，便再也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那相思花海所处之地，并非平原，而是削去了一个山峰所置之地，在那里，向东可以看见远方广阔的大海，向西则是河流与群山，美不胜收。 不过，也只有那一处百花开，实在孤寂，东方月初要做的，就是让整个涂山开花。 那一日，东方月初穿着俊雅的白衣，白色的长袍披在身后，那散落的长发配合在一起就多了几分风流不羁。 他拿着一支红色玫瑰，去到了相思花海。 七夕的天气正好，晴空万里，碧蓝白云，是个适合表白的好日子。 在那相思花海里，虽是百花齐放，但却只有着一种幽香，便是轩绯身上独有的花香，一香令百花收敛，这群百花盛开争艳，争的也只是第二。 轩绯身着一袭红衣轻纱，似火蹁跹，银发如瀑的垂落在了背后，只是一个背影，便叫人心旷神怡。 轩绯正歪着头，坐在花海里，她的面前有着一株含苞待放的花，她酥手轻拨弄过去，带着慵懒又含着媚意。 “轩绯，你喜欢谁呢，你真的，还知道喜欢是什么吗？” 一道声音让东方月初停下了脚步，他看见一个同轩绯长的一模一样的女子，在轩绯的对面出现，只是那女子，穿着白衣，眉眼柔和了下去，生的一副众生观音像。 “二小姐，别用我的样子，这样真的挺倒胃口的。” 轩绯将那株花隐了下去，那小茶几上便多出了一套茶具。 那女子听后撇了撇嘴，观音像褪去，化作了自己本来的相貌。 金红色的头发，戴着红玉金冠，身上穿着甲胄，两道妖纹在脸颊的两边，共四道，眉心还有着一个火焰花钿，特殊的是，她有着六只耳朵！ “没意思，还以为你会吃惊一下呢～” 傲来国的二小姐，六耳猕猴，自沐天城之后便隐藏在了涂山狐妖之中，在见到轩绯之后，便直接被轩绯带离识破了伪装，也引起了六耳猕猴更大的兴趣。 “便是我的弟弟，一时间都难以看破我的变化，你却一眼就认了出来……有意思…” “再如何隐藏变化，都是有着破绽的，比如，灵魂这方面……” “灵魂……那你可知道我是谁？” 轩绯倒下一杯茶，她放在唇边。 “没有猜错的话，阁下应当是，傲来国的小姐吧。” 涂山并非没有对于傲来国的记载，但也只有着只言片语，轩绯看见了她的六耳和穿着便也能推测身份不简单。 六耳猕猴笑了声，坐在轩绯的对面，自己倒了一杯茶。 “那群老家伙还说你只是个花瓶，现在看来，是他们错判了呀。” 后面，这位傲来国的二小姐就时不时带着一堆傲来国的桃子来到轩绯这里，这相思花海都快成她家了。 每次来的时候，都喜欢变作别人的样子，让轩绯看破。 “不说百次也有数十，二小姐回回如此，又怎么还会吃惊呢？” 轩绯饮下一口茶，眯着眼满足道。 “也就你喜欢喝这不伦不类的甜茶。那么回到我刚刚的问题，轩绯，你还知道喜欢什么吗？” 六耳猕猴轻转了茶杯，将其放下。 轩绯摸着手中茶杯的杯身。 “自然知晓。” “世人皆爱我，我自沉其中，如何不知晓？” “也是，毕竟你是欢情花嘛～今天是七夕，要不要来和我喝一杯？我可是难得有空…” 六耳猕猴拿出了一坛酒，她倒了两杯。 “哎，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回答我，你喜欢的是谁啊？” 东方月初在旁边心里有些紧张，他也在期待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这个，我倒是不知道了…” “是不知道，还是没有？” 轩绯一杯酒下肚，默了半晌。 六耳猕猴没有得到回答，她看着轩绯抱起了坛子，一饮而尽。 “喂！这可是神仙醉！几杯就不省人事，你居然喝了一坛！” “神仙醉……好酒，好名……我喜欢，你再去为我拿几坛行不行？” “我就带了一坛……” 六耳猕猴看着靠近自己的事情轩绯，那醉人慵懒的模样，让她也愣了下。 “行行行，我去给你拿，我去给你拿！” 六耳猕猴离开后，轩绯便趴在了茶几上，阖眸半睡去的样子。 “喜欢…喜欢谁……” 东方月初走近，只听见轩绯的喃语。 “仙女姐姐……” “不喜欢，都不喜欢…” 她皱着眉，似陷入了梦中。 东方月初抚去那遮住她脸庞得银色发丝，手指却碰到了那显现的金莲印上。 周围空间变换，他站在了水面上，在那中央，轩绯坐在上面，她望着水面，水面上倒映着一个少女的身影。 是仙女姐姐。 世人常说忘却便好，可忘却，哪里是容易的事情，轩绯为此也有着迷惘。 躺下之前是一个人，醒来之后，又是另一个人。 许多人都被深埋在记忆之海里，遗忘，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在海平面上哭泣。 慢慢的，大海开始结冰，鱼儿属于大海，却也再也浮不上水面，即使有着破冰的机会，却又面临了另一层冰，近在咫尺，又咫尺天涯的冰。 如何，才能破开这一层冰呢，东方月初不知道，无力感贯穿了他的全身，他当然可以继续这样下去。 可是这样，就和那些鱼是一样的…… 他要破冰，破开轩绯心里的冰，他想要，走到她的身边。 轩绯的心已经被虚无包裹，再也难容他人，东方月初早已观察到，仙女姐姐并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么明媚。 隐藏的极好……东方月初不知道有没有人接触到过真实的她，没关系，他也要向着她靠近。 不要止步于咫尺。 那海面上的轩绯缓缓动了下，一个英气的少年郎浮现于水面上，身着黄色的道袍，正在舞剑。 他很成功，那是轩绯不曾忘记的少年，即使已余五百年。 “我常常在想，如果世上的人和妖能和谐共处，你是不是也不会死？” 轩绯念了一句。 若是那时的人和妖共携，即便是腐烂的王权家，都会忌惮一分轩绯背后的涂山。 这个想法是错误的，因为人类的劣性，无法去除。 后来出现的莫小凡，他入了涂山，称轩绯为一句老师。 场面变换，是在涂山里。 “你想要人和妖之间和平相处，几乎是不可能的。” 莫小凡站在大殿中，涂山容容和涂山雅雅站在左右，轩绯和涂山红红坐在正中间的位置上。 “我知道，老师。让妖怪相信人类是多么的困难，胡乱相信的话，是会丢掉性命的……但我始终相信，人和妖一定有能和睦相处的一天！” “因为老师，红红姐，容容姐姐还有雅雅姐，很多很多的妖怪，都有着和人类一样的感情！” “老师，我想下山。” 莫小凡走了，他去了北山，从此就再没有回来，即便他在当时乱战的北山救下了许多的妖怪。 那些妖怪都说，有一个傻子，是个人类傻子。 莫小凡死在了北山，死于乱战，毁灭天君北山只立于御妖国遗址面前，对于外面的战乱分毫不关心。 “红红，你去一趟，将他带回来。入了涂山，便是涂山的人，死，也得留在涂山。” 轩绯摸着牡丹的花蕊，涂山红红转身离去，北山原有着七十二洞妖王，涂山的介入下直接灭去了阻拦挑衅的二十洞妖王。 逼的毁灭天君北山出面，与涂山红红王对王。 那一战，双方皆是力量型的妖皇，打的方圆的天地都要崩碎，香风袭来，涂山狐妖手上拿着花篮撒着苦情花瓣，在她们的身后，是一顶华美的金銮轿。 “涂山，欢喜娘娘……” ［北山，我只是来带我们涂山的人回去。］ 在那白纱之下，冷媚的女声响起。 ［还是你觉得，以你一妖之力，能挡下我？］ 莫小凡埋葬于涂山之中，北山之乱也因为没了二十洞妖王渐渐平息，欢喜娘娘一名，也彻底大噪起来。 “人和妖之间，会有着那一天吗……” 涂山红红低着头，站在轩绯的面前，轩绯轻拥住她。 “会有的，绝对……会有的……” 东方月初看见了自己那个游历四方的徒弟，木蔑。 他离开涂山前，来见了轩绯一面。 “杨家派人来找我了。” “他们很担心我在涂山出事…” “天眼杨家……你天赋极高，回去之后，杨家定会以最好的资源培养你。” 轩绯没有道出挽留的话语，木蔑看着她许久。 “萱萱，我可以娶你吗？” 旁听的东方月初，涌现了杀意。 “当然可以。只是，你该怎么和你的爷爷解释，我是个妖呢？” 木蔑的父亲，便是因为和妖接触，被杀害，天眼杨家，也刚正与妖势不两立。 “我不会回去…我们可以找一个地方…” 轩绯的手指放在了他的唇上。 “木头，有些事情，不是一句话就可以决定的。” “比如，你是人，我是妖…” “人和妖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知道，我喜欢你，你也……” 后面的人三个字卡住了下去，木蔑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了轩绯眼中的虚无冷意，没有一分喜欢。 他说不出任何的话来，他僵在原地，直至几个呼吸后，轩绯敛去了那番神色，又变得妩媚柔和，好像刚才的是假的一样。 “木头，我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你会帮我的，对吗？” “………” 轩绯摸过他眉心中的天眼。 “需要我，做什么……” “用你的眼睛，去看这个世界吧，去好好的，看看……” 轩绯的声音带着诱惑，然后就是东方月初所知道的，他离开了涂山。 当时的东方月初也不理解，为什么木蔑要离开。 不过，东方月初也知道了，留在仙女姐姐心里的，有着和平的白鸽，有着陪伴的亲情…… 没有一分一毫的，对于他们的欢喜，那个少年是谁，东方月初不知道，他知道的是，那个少年成功的，进入到了轩绯的心里。 第一感觉是，嫉妒。 嫉妒他进到了仙女姐姐的心里。 第二感觉，是庆幸。 他死了，而他还活着。 第三感觉，无力。 因为活人，是比不过死人的。 现实里的轩绯皱了皱眉，她转了个方向趴着，东方月初也从那场心境中醒来。 该怎么做？ 这是东方月初想着的，他悲哀的想着，手里那娇美的玫瑰，又怎比得过这满园花色……他将白袍披在了轩绯的身上，独自离去。 今日是七夕，只不过，七夕人断肠。 东方月初坐在一根横木上面，任由横木在那如画的河水上漂浮来去。 他叼着根玫瑰，仰头，长发散落看不清神色。 很不巧的，今日有进攻的道士们，撞在枪口上。 河水被法力激荡而起，如大雨般飘落而下，落在了东方月初的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那玫瑰的花瓣也飘飞起来，一直注意着他的花精灵们以为是信号。 刹那间，粉色，红色，紫色夹杂着一些黄色的花朵开满了整个涂山的山峰，美丽而又梦幻！！！ 相思花海里的轩绯动了动，撑着下颌睁开眼，她的手指在太阳穴上按了按。 “奇怪，今日这花，怎么成如此的颜色了……” 轩绯疑惑的同时，她也感觉到了两道强大的气息正在靠近。 抬眸，便是六耳猕猴，和一个……小金人？ 或许是喝了神仙醉的原因，轩绯直接陷入了沉睡，也不记得喝醉的时候做了什么事情。 只知道醒来的时候，东方月初不吃不喝了一年，加入了……一气道盟…… 涂山容容将东方月初为什么这样做的原因告诉轩绯，轩绯看着那娇美的玫瑰，默了下去。 这是一场豪赌，对于东方月初来说，这是第二次赌。 第一次的赌，赌那踏入涂山的一步，赢回了性命。 第二次的赌，赌的，却是生生世世。 若是不成功，那么便也葬送在那遗忘之海了。 东方月初不知道仙女姐姐站在什么地方，看着，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她的纵许。 无情之人也是最易动心，多情之人亦是最易无情。 不管那个少年是谁，他都成为了仙女姐姐的过去，仙女姐姐也并没有将那心路封死，她站在那个尽头，等着他过来。 如何，不倾尽全力的，放手去赌一次呢。 何况，东方月初认为，自己一定会赢。 他入了一气道盟，踏出了那安全圈，去达成，轩绯那算得上的是心愿的心愿。 道门有着长生姒商族，最开始，轩绯本来是想，从这条路控制整个中原。 天下大同，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哪里来的天下大同？ 轩绯所言的，都是美化了自己，在李慕尘的那场实验里，她也参与了进去。 人和妖的相恋，生下的孩子，是半人半妖的血脉，这样的生命，很是脆弱渺小，被两方都不容。 要么，同化了人类成为妖怪一族，要么，就再无妖怪，直接退回科技时代，不得成精。 第二条，放在这个时代是不可能的。 此方天地灵气浓郁，无疑算的上是一个大千盛世，即便是末法时代，都还有着亿万年之上，那实在太久。 那么就是第一条…… 在那研究室里，轩绯将一个新生儿放进了器皿中，她面无表情的按下了开关。 李慕尘在她的身后记录着数据。 一会之后，实验结果出现。 “唉，第十次实验，又失败了……” 第一条路，也行不通。好似是这个世界的天地法则阻拦着她，轩绯结束了实验，却没有想到李慕尘带来了金晨曦，以她为实验。 轩绯，从来都不是善良的。 也从来不是，传统上的仙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