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理良心第145章 逆风翻盘
刘真大惊失色,心中不免慌乱:“有这样的规定吗?” 李明中斜视刘真一眼,鄙夷地说:“你们平时不学习政策法规,不按规矩做事,就知道蛮干,吃亏一点都不冤,活该!” 刘真争辩道:“李局,我们是为民做好事实事。” 李明中丝毫不留脸面,一连串地猛烈批评:“刘真,做好事实事就可以置法律法规不顾?就可践踏法律法规吗?谁给你们的权力?你每年的普法考试是怎么过关的?你是党委副书记,不是社会上的地痞混混,要依法行政,懂不懂?” 刘真颇不服气说:“你们机关的衙门习气太重,不仅是群众‘门难进、脸难看、事难办’,我们去办事也是如此。” “你们要看什么资料啦,要什么实地勘察啦,要什么仔细研究啦,要什么上报领导啦,等你们把这一套繁文缛节搞完,黄花菜都凉了,早过了最佳的桐漯河道疏浚期。” “李局,今年桐漯河汛期提前了许多,我们如不当机立断及时疏浚,两岸的数千亩良田被淹,群众就要遭大难了。这个责任谁负?你负还是我负?” “刘真,当然是你们负。”李明中勃然大怒,不容置辩说,“想把锅甩给我,白日做梦!我现在依法执法,你只要违反了规定,我就有权处罚你们!” “至于你们是出于何种目的,有什么实际效果,与我此次来的目的无关。我和徐局态度一样,不闻不问。” 曾华稍感惊讶,徐火成和李明中是一路货色,都是受人指使前来找茬的。他略微思索后,便不慌不忙,理直气壮说:“李局,《湘南省河道管理条例》明文规定:乡镇人民政府负责辖区内河道的清淤、疏通,是本镇河道管理的取义。我免费给你读读《条例》第四十条:因整治河道、航道进行采砂的,不受河道采砂规定限制。” 李明中尴尬不已,脸色铁青,喃喃自语:“有这么一条吗?” 他恶狠狠地瞪着秘书,秘书手忙脚乱打开电脑,从愁眉苦脸转而喜笑颜开,指着电脑页面指指点点。 李明中转怒为笑:“曾书记,好脑子,巧言令色。但你高兴得太早了一点,《条例》第四十条是规定了采的河砂可以用来砌河堤,但你们的很多砂子是用于防洪抢险,超越了使用范围,也属于违规。我们的处罚是有法可依的。” 李明中的奇葩言论,让曾华更加确信这群人是带着不可告人的目的来的,鸡蛋里挑骨头,颠倒黑白,不处理他誓不罢休。他心中强压的怒火终于被点燃了,戏谑回敬道:“李局长,人啊,为什么称高级动物,是因为人有思想,能独立思考,能辨是非曲直,能自主地确定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否则就成了别人家豢养的恶犬,一块小小骨头就能让它不分青红皂白,扑向善良的人类。” 李明中气急败坏:“曾华,你骂谁是狗,你不说清楚,我饶不了你。” 曾华不屑一顾,调侃道:“李明中,我哪句骂了你是狗?你自己承认是狗,我也没办法。如果再蜀犬吠日,我就要用打狗棒了。” “你,你,”李明中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曾华说不出话来。 刘真面向曾华感叹道:“曾书记,您在党委会上说:‘以罚款为目的的执法就是耍流氓,带着罚款任务的执法就是抢劫,罚款搞提成本质上就是分赃。’” “我现在要补上一句:‘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的执法,比耍流氓、比抢劫分赃、比豺狼虎豹更可恨!” “我们是一级党委、政府,为民办事,为民谋利,他们竟敢如此堂而皇之刁难、打压,如果面对普通贫民百姓,不知道李局、徐局还会说出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疯言癫语?作出何等灭绝人性的处罚?” 李明中气急败坏说:“曾华,刘真,你们违规违法行事,不知悔改,竟敢如此猖獗至极,侮辱我们执法。我要依法依规顶格处罚你们,罚你几十万,让你们吃点亏,长长记性。” 这时,徐火成的秘书拿着手机急匆匆地小跑过来了,焦急地指着手机小声说:“老板,老板,大老板的电话。” 徐火成看着来电名字,吓得赶紧接过手机,捂住话筒,朝不明所以的李明中轻嘘一声,慌慌张张地走到无人处,挺直身子,毕恭毕敬说:“刘书记,您好!” 话筒里传来刘牛威严的声音:“徐火成,你在哪里?在干什么?” 徐火成用温柔似水的声音回答:“报告刘书记,我在柏城镇,正在调查曾华违反财政纪律,擅自卖车用钱一事。” 刘牛怒喝道:“谁叫你去的?” 徐火成一惊,暗叫不妙,老实答道:“是吴天登县长。” “你和谁一起去的?”手机里的声音已怒不可遏了。 房火成颤颤巍巍回答:“县水利局李明中,县纪委方芳。” 刘牛一声断喝:“叫李明中接电话。” 徐火成吓得一激灵,手机差点掉落在地。他赶紧向李明中打着手势,让他马上过来。 李明中见徐火成脸色苍白,也小跑前来,接过手机,一看手机显赫的名字,吓得不轻,结结巴巴说:“刘书记,您,您好。” 刘牛大声责问:“李明中,谁叫你去查曾华的?” 李明中刹时就冒出了冷汗,小声说:“姜尚峰书记。” 刘牛咆哮声传出:“打开免提键,你和徐火成两个混蛋一起听着。一、中止对曾华的调查;二、立即给曾华赔礼道歉;三,马上滚回来给我说清楚。” 徐火成、李明中吓得大气都不敢喘,冷汗淋漓,点头哈腰说:“是,是,是。” 直到话筒里传来忙音,他俩都还如遭雷击般僵着身子,肌肉僵硬,呆愣愣地一动不动。随即又感觉一股冷气从天灵盖顺着脊椎而下,冷寒到了脚底板。半晌,他俩才回过神来,仿佛挑着千斤重担,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脸色象吞了苍蝇一样难看,如傻子般互相看着对方,不约而同问对方:“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