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酒一杯家万里自罪书39
但活人穿寿衣确实可怜。冷静地当“鱼”,冷静地把自己的嘴挂在钩子上,冷静地被人扯上砧板,冷漠地躺在砧板上,盯着人下刀的角度准不准,最后还有跟举刀的人说一句:“谢了,刮皮的时候快一点,水里还有事。”</p>
想到这里,玉霖不禁笑了一声,冲着张药摇了摇头。</p>
“你不把你自己当人吗?”</p>
“把自己当人干不了我这一行。”</p>
张药说这话的时候,情绪里听不出自嘲,也听不出自负,就是一句平稳的陈述。</p>
水碗见底,张药垂下手,杜灵若红着脸坐在地上喘息。</p>
张药转过头,“你怎么总看我?”</p>
玉霖笑了笑,“哦,我眼睛不是很好。”</p>
她说完侧过身,随意看向一丛地缝里的杂草。</p>
人瘦就是可以把自己的身子蜷缩得很紧,张药面前,她抱膝蹲地,囚服之下满身修骨,虽中秋才过,即便下雨天也不是很冷,张药穿了一件单层的寿衣都觉得身上黏腻,她看起来却似乎有些冷。</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