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视:岳父老孟,在京海只手遮天第456章 赵蒙生被干沉默了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噢噢噢噢~~” 浴室中,王逸唱着歌,没有任何事能比在炎热夏天痛快的洗个澡更舒服的了。 王逸也看出来了,赵蒙生今天的确是来蹭饭的,亦或者是来看看他这个人。 稍微的试探试探,想看看他是否如‘资料’中那样? 只是让王逸好奇的,种地时话头都已经牵过去了,为何没问? 毕竟跟街头小混混战斗数百个回合这件事,怎么看怎么矛盾。 稍微有点心思的,必然都会想到这里。 而赵蒙生却奇迹般的没问,是压抑住好奇心,还是根本不在意? 亦或者自己脑补成功? 赵蒙生这趟临江之旅有问题,有大问题,按照王逸的设想,赵蒙生了解事实后应该对他嗤之以鼻才对,甚至会认为他是个投机主义者,理应排斥。 可刚刚的态度来看,完全没有排斥的动作。 这让他有些弄不懂。 王逸摇了摇头,拧紧水龙头,用毛巾擦擦头发,穿上衣服就从浴室里走了出来。 省委家属院的空调没有开足马力,毕竟住着的都是些老头,若非实在太过炎热,基本上都不建议开空调,洗了澡出来温度刚刚好。 客厅中。 黄严军和赵蒙生依旧还在谈论,说着以往的艰辛。 都是从那年代过来的,赵蒙生在机关上班的时候,黄严军都已经在乡下当知青,回城后安排工作从而一步步的走到现在。 两者虽说并没有类似的经历,也不在一个系统工作,可人文环境是相等的,只要聊以往的事情,都是有话题的。 而在王逸看来,这些都很遥远。 他出生的时候,知青下乡都已经结束。 所谓的吃大锅饭、忆苦饭完全是文本内的故事。 王逸扫视一眼,这两人身上味道不重,应该是他在种地的时候就已经洗漱过。 这才合理,要是干坐着聊一两个小时,以前又不认识,只能是尬聊。 “赵叔,舅公。” “嗯,坐吧。”黄严军颔首,“先休息休息,待会儿就开饭了。” 王逸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 “那年代生活水平匮乏,又发生旱灾,各种紧缺物资需要供给老大哥,勒紧裤腰带过日子,闹饥荒的时候,好多百姓过不下去,只能离开家乡。”赵蒙生语气有些感慨,“救济站都挤满了灾民,安排工作的安排工作。” “好在是扛过来了,现在的生活越来越好,也就证明路没有走错。” 黄严军也点了点头,“那时候日子苦,下乡当知青的时候肩不能挑,也只能咬牙卖力干,逐渐适应了也就习惯了。” “都在摸着石头过河,石头摸没了,走的慢也是正常的,这样才更容易掉头,避免掉进坑里没有后悔的余地,摸索着过河难免会遇到硌脚的石头,捡起来扔掉就行。” 王逸似懂非懂,俩老头聊的挺高深的啊。 赵蒙生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耐人寻味地说,“别闭着眼视而不见就行。” “赵主任所言甚是,硌了脚总要拿起来看看,记住阵痛,才能避免走回头路,每一步才走的更稳。”黄严军点了点头,“走错路都不可怕,可怕的是继续走下去。” “这不会。” 赵蒙生坚定的摇了摇头。 像是在说发展,又像是在说临江省的状况。 王逸政治敏锐其实还不错,可依旧不是特别清楚。 听着两人闲谈,王逸忍不住打了打哈欠。 他大部分没听懂,但听懂了一点。 黄严军似乎是在表态,至于表达的什么态度,没听出来。 赵蒙生和黄严军瞧了一眼,索性换了话题。 聊起当初下乡的趣事,赵蒙生未曾经历过的事情。 毕竟赵蒙生最初在机关,后一直都在部队发展,有着工作的情况下,自然不用下乡当知青。 知青下乡是为了缓解就业压力大的问题。 王逸越听越不是滋味。 物资匮乏的年代,基本上都是野菜、红薯、土豆等粗粮。 想要去远一点的地方都需要开介绍信,每年挣的工分除去开支,剩不下多少粮食。 至于说去水塘河流这些地方钓鱼? 先不说许多池塘和河流都属于村集体财产,钓的鱼也属于集体财产,偶尔一两次没问题,要是天天去钓鱼,是不行的。 况且,那年代油少,佐料也没多少,连腥味都压不下去,鱼肉也只用来偶尔煮煮鱼汤。 更别说鳝鱼、泥鳅这些了,不光肉没多少,还耗油。 王逸听着这些,最让他感到惊讶的居然是甲鱼没人吃,每年农忙结束清塘的时候,都是将里面的甲鱼拿去喂猪。 理由也很粗暴,甲鱼的腥味更严重,吃一口就上头的那种,除非是穷到吃不起饭了,根本没人吃。 黄严军也许是看出王逸的疑惑,笑着解释了起来。 听到解释后,这才恍然大悟。 厨艺不过关! 公社很少有会做甲鱼的,也不知道该如何去腥。 甲鱼的腥味来自于血液和外面的薄膜,血液还好处理,可薄膜就没那么简单的了。 需要用开水烫,温度高了不行,低了也不行。 温度高会导致薄膜破坏,撕薄膜的会烂,温度低了撕不下来。 这才是没人吃甲鱼的原因。 王逸点了点头,表示又学到了一种没用的知识。 时间幽幽溜走。 外面的天色逐渐暗淡下去。 煮饭阿姨端着饭菜上了桌。 终于结束这痛苦的折磨了。 饭桌上,谈天说地,不谈政治,不说针砭时弊,像是吃着家常饭。 这顿饭吃了一个钟头。 各自少饮两杯酒,差不多也就停了。 酒足饭饱,煮饭阿姨撤了剩菜。 “黄部长,以后有空到京都,记得来我家做客,今天也就到这了,明天都还有事,早点休息。” 交谈了一会儿,赵蒙生提出了告辞。 “没问题,只要到时候赵主任不嫌弃我经常来蹭饭就行。”黄严军也跟着站起身,“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赵蒙生笑着按住黄严军肩膀,笑着说,“你就歇着吧,就几步路的事。” 两人推来推去,最终,黄严军还是没能呦过赵蒙生。 王逸看着眼前情况,目光微动,眸光闪烁。 态度。 黄严军面对杜民生的时候拘谨少一些,洒脱多一些。 可在面对赵蒙生的时候,虽说语调依旧是那个语调,可从细节来看,洒脱少一些,拘谨更多了一些。 不光是因为二人不熟,只怕更是因为对方的地位。 谁都无法逃过‘官’这一个字啊,连黄严军这老头都无法避免。 有靠拢的机会绝对不会放过。 王逸若有所思,所以,下午他锄地的时候,两人并非是在闲聊? “小逸啊,年轻人刚吃饱饭,多走一走消消食,避免老了后肠胃不好,陪我走走?” 赵蒙生跟黄严军拉扯了一会儿,转头询问。 “啊?”王逸从飘忽中清醒过来,“好,好的。” 黄严军看着王逸投过来的目光,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旋即,几人走出大院。 黄严军站在楼梯口,看着几人逐渐离去的背影,默然不语。 …… 省委大院内。 赵蒙生和王逸走在前面,秘书洪城和警卫员紧随其后。 以赵蒙生的级别,下来调查,自然要配备警卫员。 王逸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 身躯偏瘦,目露精光,下盘稳重,双手充满茧子。 握拳如卷饼,出拳如瓦烁。 应当是个练家子,光从外表来看,身手不错。 但双方并未交过手,不知根底。 如果是切磋的话,王逸有自信在短时间将对方ok,哪怕自己技巧不足,可高达66点的体质不是开玩笑的,以力破法,技巧在力量面前不值一提。 但如果是生死之战,应该只需要一秒。 嗯,王逸一秒被干掉。 毕竟三米之外,枪快。 三米之内,枪又快又准。 对方能担任警卫员,运用高科技的手段足以碾压他,他多半还没拔枪,对面的子弹就已经打中他的要害。 应该也只有天养生能跟对方较量较量。 至于他的枪法? 不值一提。 “小逸啊,你今年多大了?谈对象了没?” 路灯下,赵蒙生语气随意,像是拉家常。 王逸怔了怔,很快回过神来,“赵叔,我78年生,快24了,至于对象?” “我马上就要结婚了。” 赵蒙生笑着点了点头,这些在资料上都有,他也清楚,只不过是打开话题的由头罢了。 “还没结婚啊?那到时候记得请我啊,赵叔给你封个大红包。” “嘿嘿,说话算话啊。” “那当然。” 赵蒙生笑着应承,旋即指了指身后的警卫员,试探着问,“我这警卫员啊可是个骄兵悍将,身手了不得,在部队比武上夺得第一名,就连枪法、知识储备都独占鳌头,可惜太年轻,太过傲气,对谁都不屑一顾,这可不是好习惯。” “但赵叔我啊又欣赏他,绝对是个可以培养的好苗子,就是心性不够,不磨砺磨砺,以后迟早要栽跟头。” 顿了顿,赵蒙生继续说, “我还拜托了一些老战友,挑了几名高手跟他过招,不得不说,这小子有傲气是有傲气,身手摆在这,都不是他的对手,这不,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王逸无语,赵叔啊,您的试探理由能不能别这么蹩脚? 作为警卫员,要真这么傲气,早就被刷下来了,怎么还会派给你当警卫员? 王逸有些同情的看了看对方,话都没说,就背了个大锅。 王逸甚至都知道赵蒙生下一句要说什么。 果然! “小逸啊,听说你身边的保镖身手了得,单枪匹马都能对付上百刀手,而你更是压着保镖打,想来身手更加厉害,帮赵叔个忙,压一压这小子的傲气?” 赵蒙生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王逸撇撇嘴,很是惆怅。 连安德镇遇袭事情都了解,还能不了解他的具体情况? 至于还问他的年龄吗? 现在用警卫员的傲气当借口,不就是想试试他的身手怎么样? 才能印证自己的猜想? 当然,也算是在敲打他。 我知道你保镖能对付上百刀手,但在梁山村面对几十名混混,为何都受伤了? “赵叔啊,您可太瞧得起我,我虽说有一身蛮力,但跟您的警卫员比,肯定还是差些火候的,哪能是对手啊。”王逸叫苦了一声。 “哈哈,你小子不老实。” 赵蒙生点了点王逸,也没多劝。 敲打一下就行了。 比不比无所谓。 只是借机告诉王逸,你小子最好别耍滑头,你的信息我都看的清清楚楚,就别乱打马虎眼了。 几人走在路上。 换做平时,天色已经黑暗下来,依旧还在省委大院的道路上闲逛,说不得会被巡逻的警卫盘查一下。 当然,这是建立在生面孔的情况上。 而赵蒙生就属于生面孔,但巡逻的警卫却目不斜视,显然是早就打了招呼。 从组织部家属院走出来,一路上自然会经过许多院落,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 昏黄的路灯将几人的身影拉的很长,赵蒙生似不在意。 “听说你去年还在从商,今年就从政了,程序上虽说有些拔苗助长,容易落人口实,但也符合规定,这一点京海的工作做的不错,敢于提拔有能力的年轻干部,这才符合上面的政策嘛。” “从政这几个月感觉如何?工作上有没有难处?能不能适应?” 赵蒙生先是点评了一下,算是直接给提拔这件事情下了定论。 当然,赵蒙生影响不到市委,影响不到省委的决定,也管不到,可只要这句话传出去,想借此发难的人就要掂量掂量,考虑考虑了。 王逸借调到巡察组时间尚短,赵蒙生并不知道,这已经是发难后的结果了。 王逸没有立刻回应,组织了下措辞,语调平缓的说,“有些不适应,我从没想过走从政这条路,害怕自己无法担当起重任,每一个决定都需要深思熟虑,稍有差错就会万劫不复,会对国家造成损失,会对群众造成伤害,每每想到这种情况,就感到一股莫大的压力袭来。” “目前在巡察组工作,充满了挑战,依旧有许多地方不够周全,对刑侦等手段不够成熟,也很难处理好各种关系。” 王逸语气郑重,“如果有的选,我的确不想从政。” “压力、担当、魄力、决策,面对各种问题的挑战,我觉得我肩膀太小,会扛不住这些重担。” 这番话,真真切切。 他并没对黄严军和老孟同志说过。 或许是因为他们对自己抱有很大的期望,不遗余力的给自己铺路。 是自己内心的愧疚,或是不想看见他们失望的眼神? 更是因为自己对这条路的不自信,他不认为自己性格和能力能使自己在从政这条路上顺风顺水。 更不习惯官场的妥协和人情世故。 赵蒙生懵了。 你这不按常理出牌啊? 赵蒙生目光写满大大疑惑,说实话,这辈子从战场上下来,见识过很多,经历了很多,以前也对下属这么问过话。 可谁像王逸这么回答啊? 大多都是这个工作充满了挑战,但能在工作中学习和成长,能收获很多,也有信心、有能力逐渐适应工作带来的难题,处理好同事关系等等。 可王逸呢? 适应不了,承担不了。 能力不足,另请高明。 这事太难办了,我办不了啊。 压力太大,压垮了咋办? 处理关系,处理不来。 又怕担责,又不想担当。 这哪里是回答? 简直是说,我走到如今的位置,全都是被逼的,要是能不干,我早就撂挑子了。 所以,赵蒙生直接被干沉默了。 好小子,真有胆,啥都敢说。 委婉一下要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