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娱乐圈花瓶重生去做学神了第189章 有美人兮
古城的影视基地共分为三块,金碧辉煌的巍峨皇宫、亭台楼阁的假山花园,蜿蜒流水的蓝湖风光,这些都是古装剧最爱的取景地,基地西北角还有一大片原始竹林,也是古装剧里用烂了的取景地之一。 今日这场拍摄就在蓝湖的一艘画舫上,一群世家贵族子弟乘画舫游玩,不料遇上江湖杀手的刺杀,此次刺杀的主要目标便是楚王之女当朝最为得宠的郡主,以她的死为引牵连出江湖朝堂之上隐藏的一个天大阴谋。 这场戏虽说没有男女主角,但却是本剧的一个重头戏,重点描绘出江湖和庙堂争斗的血雨腥风,任凭是金枝玉叶的郡主之尊,在权谋倾轧之下,亦无可遁形。 蓝湖岸边,生长着一排排杨柳,柳枝在微风里轻扬,阳光下,于静谧的湖面上映出柔软的腰条,似星河满盛,星光万点。 黄导正在指挥道具组对岸边的两艘画舫进行布置,时不时看一眼手表,表情隐有不耐。 这时助理领着一群人走过来,“黄导,杰哥找到演员了。” 黄俶扫了一眼,目光从高雨萼落到闫露,继而落到柳润熙古璧尘身上,眸光越来越亮。 崔杰笑嘻嘻的凑到黄俶跟前:“黄导,您看这几个演员还成吗?” 黄俶满意的点点头:“不错。” 本着惜才之心,他开口问道:“你们还都是学生吧?” 崔杰赶忙说道:“是来古城游玩的学生,被我这三寸不烂之舌给说动拉来了剧组,没什么经验,导演您多多包容。” 黄俶数了数人数:“不对啊,还少个人。” 崔杰为难的说道:“导演,时间紧急,实在没办法了,您看不如精简一位女演员?再不成让冰冰顶上。” 黄俶指了指高雨萼,“就让她顶上郡主吧。” 这女孩扮起古装来,站在那里,亭亭玉立,端庄高贵,比孙芊芊看起来更有范儿。 经过孙芊芊一番造作,黄俶现在看谁都比孙芊芊顺眼。 黄俶走到几人面前,准备给几人好好讲戏,几人台词很少,也就郡主落水时,会喊几声救命,其他几人跟着喊人。 然而湖中杀手四伏,任凭郡主如何呼救,终归逃不脱既定的宿命,在冰冷的湖水中沉沦,永堕黑暗。 阳光越明媚、越反衬出压抑森冷的氛围,黄俶要的就是这种反差感,以及郡主在湖中死去的画面,在黄俶的设想中,这是一组慢镜头,突出郡主之死的凄美感,用红颜薄命去讽刺当权者的残酷血腥。 黄俶看着眼前这张年轻漂亮的容颜,美则美矣,却还是缺了点味道。 郡主的人设是倾国倾城的第一美人,明面上体弱多病,实则聪敏善谋,在前文中一直用隐晦的笔墨铺垫郡主的惊才绝艳,提高了观众的期待值,因而当郡主揭开神秘面纱的那一刻,却要面临残酷的死亡危机,打观众一个措手不及,文学手法上,这叫欲扬先抑。 而郡主之死、就是扬。 因而饰演郡主的演员容貌一定要惊艳,这样才能给观众留下深刻的印象,才能将扬发挥到极致。 他原先邀的是圈内一位以美貌出名的三线女星客串出演,在他的镜头下他能将这位女演员的容貌优势发挥到极致,没想到那位女演员临了放了他鸽子。 面前的少女很明艳的漂亮,然而在黄俶看来,离他心中的郡主还是差了点感觉。 不过如今形势摆在这儿,容不得他挑挑拣拣,新人来说的话,如一张白纸,可以随意描摹,另一方面来说,也算是一种优势。 黄俶讲戏时,高雨萼四人都在认真听着,论学霸的自我修养,在四人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 黄俶忽然想到很重要的一点,面色严肃的看向高雨萼:“会游泳吗?” 高雨萼应道:“会啊,我还拿过小学生游泳比赛的奖牌呢。” 黄俶点点头:“落水戏找好点位,如果你害怕,我这边可以安排一位替身。” 高雨萼爽快道:“要什么替身啊,我自己可以搞定。” 黄俶松口气,这个新人看着娇气,人却一点都不娇气。 当初孙芊芊……算了不提这个公主病晚期的大小姐了。 “行,你们几个先上画舫找找感觉……。” 几人上了画舫,黄俶站在监视器后,手中拿着对讲机,吩咐群演各就各位,隐藏在水下饰演蒙面杀手的群演也都纷纷潜入水中。 画舫上,四位俊男美女临窗而坐,品茶赏景,好不惬意。 “小高,注意表情控制,你是郡主,笑不露齿,仪态一定要端庄……。” “眼神不要乱瞟,不要与摄影机对视……。” 黄俶深吸口气,没关系,新人嘛,第一次演戏就是这样,慢慢调教就好。 “红衣服姑娘,凑近郡主,说些小女孩家的私密话,脸上表情一定要灵动……。” “两位男生别干坐着喝茶,互相有些交流……。” 高雨萼很快坚持不住,塌了肩膀:“原来拍戏是这样的,一点都不好玩。” 闫露白她一眼,扫了眼四面八方无数双眼睛,即使从小习惯了注目的眼光,此刻被这么多人围观,也忍不住头皮一阵发麻。 高雨萼抓狂道:“我为什么要答应呢?现在跑来得及吗?” 闫露忍不住吐槽道:“做人要有责任感,你看看周围这么多人,撂挑子不干是什么后果?” 高雨萼叹了口气,只能重新挺起肩背,想象着自己是古代的一位郡主,嚣张就完事儿了。 谁知破空里传来黄导的骂声:“我要的是一位自小被皇族教养出的端庄高贵的郡主形象,不是把嚣张跋扈刻在脸上的恶毒女配,聪明人是不会把情绪写在脸上的。” 高雨萼忍,谁让自己答应了呢,她就自己琢磨呗。 越琢磨她就越觉得不对劲:“不对啊导演,既然郡主的人设这么聪明,她出门怎么不带保镖哦也就是护卫,这么轻易就被人给嘎了,有点太不符合人设了吧,播出时观众会不会骂编剧把观众当傻子啊。” 黄俶:…… 真的,他拍过那么多演员,这是第一个敢提出质疑的。 看在对方是认真求问的份上,他就不计较那么多了。 崔杰站出来替高雨萼解惑:“你看到的只是一场戏,但实际上在播出时,通过剪辑,观众可以了解到整场戏的前因后果,剧本逻辑上是没有问题的,小高同学,你能提出质疑是很好的,证明你有在认真思考。” 高雨萼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黄俶扬声道:“我们继续,小高,还记得我刚才给你提过的落水点吗?等会儿我喊三二一,你就起身走到船头指定的位置,水下会探出一只手抓住你的脚,后期那只手会p成钩爪,你花容失色,大声喊救命,紧接着仰面掉入水中……。” 高雨萼按照黄俶的交代站在船头的落水点,黄俶的声音透过清风拂过耳边:“三……二……。” 水下探出一只湿淋淋的手,骤然抓住了高雨萼的脚脖子。 “一……。”黄俶喊下最后一个数字。 站在船头的少女低着头,看不清脸,她就那样愣愣的站着。 水下的潜水员忍不住冒头,抹了把脸没好气道:“你聋了吗?听不到黄导的指示吗?” 风里飘来黄导愤怒的骂声:“你在干什么?” 高雨萼忽然说道:“被抓住脚脖子,为什么会是仰面落水呢?这不符合重力学吧?” 潜水演员:…… 这都什么跟什么? 黄导:“你是演员,不是研究员,搞清楚自己的身份。” 高雨萼:“逻辑要严谨,不能糊弄观众。” 黄俶扭头指着崔杰:“你从哪儿找来的奇葩?” 崔杰尴尬的笑笑。 这姑娘挺有意思,就是这份求知精神吧,不太适合做演员。 闫露捂嘴偷笑一声,侧身给古璧尘和柳润熙说道:“我看她是来砸场子的,导演脸都气歪了。” 高雨萼继续说道:“导演,我应该头朝下栽入水中,对了,郡主会游泳吗?” 黄俶:…… 崔杰都没眼再看下去了,赶忙站出来说道:“小高同学啊,你有求知精神这是好的,可咱们这是在拍戏,拍戏你知道吧?说白了是一种艺术的表现形式,所谓艺术,就是需要适当的修饰渲染……太较真那就成纪录片了,你说是吧。” “按照逻辑,人是会头朝下栽入水中,但那样就无法精准的拍摄到演员的面部表情,且在美感上欠缺一些,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怪不得近几年烂片越来越多,感情你们都是这么糊弄观众的啊?” 崔杰:…… 小姑奶奶,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啊。 黄俶深吸口气:“夏虫不可语冰,理解不了那就别拍了。” 高雨萼耸耸肩:“导演,我没别的意思,继续喽。” 因为落水之后,妆造就要重来,因而走位时只需要做个跳水动作就行,等正式开拍时再跳水,争取一次成功。 黄俶选择再相信他一次。 然而事实证明,他错了。 潜水演员露出头来,“小祖宗,又怎么了?再不跳,黄导要发飙了。” 高雨萼一本正经的说道:“我是直体跳、还是曲体跳还是抱膝跳呢?” 黄俶:“我亲自给你示范怎么跳。” 黄俶扔掉手里的对讲机,冲上画舫,奔到船头。 潜水员很配合的伸手抓住黄俶的脚腕,黄俶略肥胖的身子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在半空中扭转,如果是穿着裙子的话,一定是衣袂飞扬,飘逸至极。 然后面朝天空,从半空中坠落,砸入水中,落水的瞬间,水花飞溅,这是一组慢镜头,从半空中航拍,先是一个落水的全景,然后缓缓定格在那张倾城的面容上。 是惊慌、是迷惘、是无措、亦或是对命运的妥协与挣扎。 落水后,郡主很快反应过来,在水中拼命的挣扎,小时候落水的经历令她极度恐惧,然而当面临死亡的威胁,一个人的身体会爆发出巨大的潜能。 水下埋伏的杀手从四面八方接近,铁钩在水下如游蛇,扣住四肢筋脉,然后狠狠一扯。 澄澈的碧湖之上,层层红色荡漾开去,美丽的少女脆弱的皮囊在平静的湖水之下、烙下深深的痕迹,血流如注,染红了碧波。 少女从开始的求生挣扎,到最后从容赴死,壮烈而华美。 她的死、越美丽、越凄婉、便越残酷。 这就是江湖与庙堂的血雨腥风,权力倾轧。 再美的红颜、终沦为湖底的一具枯骨。 黄俶从湖中探出头来,抹了把脸,抬头看向船上的高雨萼。 “看明白了没?” 高雨萼由衷感慨道:“导演,您真是一个灵活的胖子。” 就那个半空自由翻转,一般人可做不到。 黄俶噎了噎,没好气道:“学没学会?要不要我再给你示范一遍?” 对方要敢说行,他一定要敲爆她的脑袋。 这比孙芊芊还气人。 好在高雨萼很识相,“导演亲自示范,我要是还学不会,岂不是太笨了。” 黄俶从水里爬出来,助理拿着毛巾披在他身上。 黄俶擦了把湿漉漉的头发,瞪了眼高雨萼:“行,那就再来一遍。” 这句话透着股咬牙切齿的味道。 高雨萼做好准备后,正要跳水时,半空中传来一道声音。 “慢着。”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耳熟呢? 高雨萼和闫露柳润熙古璧尘四人同时抬头望去。 蹲在岸边擦头发的黄俶听到这个声音的瞬间,脑子里嗡嗡响的那根弦忽然断了,他豁然扭头。 几乎在同一时刻,剧组的所有人都被这道声音所吸引,扭头循声望去。 天晴日朗,微风正煦。 岸边杨柳依依,摇摆的柳枝如女子温柔的爱抚,洗去铅华、归来如故。 午后的日光带着些疲倦的燥意,肆无忌惮的洒落,它穿过摇摆的柳枝,被切割成细长的光缕,投注在青石地板上,摇啊摇、似千年前那场浮华的梦。 有美人兮,玉佩琼琚,吾梦见之。 她正踏光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