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子第1042章 城府极深
一场古怪的比试终于落下帷幕，众人依次落座。</p>
身份尊贵的尘风自然坐在了主位上，众人分坐两边，只不过这位皇子的胸口沾着些许灰尘，有些狼狈，那是刚刚司马玄凝留下的掌印。</p>
而幕后元凶司马玄凝却因为打赢了尘风很是兴奋，手舞足蹈地朝哥哥比划着，挤眉弄眼以示骄傲。</p>
司马庭风哭笑不得：</p>
“殿下，实在是对不住，玄凝这丫头从小就野惯了，半点礼数都没有。</p>
我定会好好教育她一番，微臣先替她向殿下赔罪了。”</p>
“没事没事，是我技不如人，与令妹无关。”</p>
尘风脸色一僵，赶忙将话题扯了开去，意味深长地问道：</p>
“对了，司马兄是怎么知道我们要来青州的！竟然提前派了彭大人在江边等候。</p>
你似乎对我们的行踪了如指掌啊。”</p>
司马庭风反问道：</p>
“我说是猜的，殿下信不信？”</p>
“猜的？这也能猜中？”</p>
尘风满腹狐疑，摆明了不信。</p>
“哈哈，其实很好猜。”</p>
司马庭风笑了笑：</p>
“刑部蔡大人、户部沈大人、还有礼部的朱大人陆陆续续都离京了，而且目的地各不相同。</p>
看殿下的思路应该是派重臣坐镇各地，监督合银法的推行，但微臣发现青扬道并未委派重臣坐镇。</p>
要知道青扬之地乃天下税赋大头，以殿下的性子怎么会放任不管？</p>
所以我猜，殿下要亲自来，便每日都让彭大人在江边等候，没想到今天撞了个正着。</p>
还请殿下勿怪。”</p>
“厉害啊，果然是太傅大人的孙子。”</p>
尘风竖起了大拇指：</p>
“不仅才思敏捷、心智过人，就连朝中各位大臣的动向都了如指掌。</p>
佩服。”</p>
“哈哈，我要是说不知道几位大人的去向，殿下也不信啊。”</p>
司马庭风倒是很坦然地承认了，以司马家的眼线若是不知道他们去向反倒显得虚伪。</p>
“那咱们就聊聊正事吧。”</p>
尘风很是客气地问道：</p>
“司马兄是青州刺史，青扬道的情况应该很清楚。我想问问太子殿下去年推行合银法的成果如何？”</p>
“去年的成果？”</p>
司马庭风很平静地说道：</p>
“去年的成果已经汇总成奏折送到京城了啊，难道秦王殿下没看？”</p>
“看倒是看了，只不过我觉得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p>
尘风眉头微挑：</p>
“去年推行合银法，六镇十四道总计查处私田一百六十万亩，但青扬道只查出了私田不到三万亩。</p>
要知道就连江北一些贫瘠的郡县都不止这个数，富甲天下的青州扬州私田却如此之少。</p>
司马兄觉得合理吗？”</p>
“合理不合理微臣可不敢妄言。”</p>
司马庭风面色惶恐地抱拳道：</p>
“但这个数字是东宫委派的属官查出来的，也是太子殿下亲自审阅过的，微臣从未插手。</p>
六殿下若是觉得有问题可以去问太子殿下，问微臣不妥吧？”</p>
在场众人的嘴角都勾起了一抹诡异的弧度，看起来司马庭风的语气既惶恐又尊敬，言下之意却是在说：</p>
你若是觉得有问题，自己去查，别来问我。</p>
尘风沉默了一会儿，转而一笑：</p>
“皇长兄已经被禁足，我就不去添麻烦了，还是自己查查吧。</p>
哎，我突然很好奇，司马兄的家里有多少地？”</p>
“微臣？”</p>
司马庭风略加思索了一番，不太确定地说道：</p>
“应该是四万余亩吧？</p>
抱歉，家中产业一向是几个叔叔和管家在打理，微臣真记不清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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