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情薄第85章
她不在巷院,也不在学堂,那会在哪儿?</p>
谢让急冲冲地来到稻香坊,料想她歇在坊里,却被鲁大告知:她递了封请辞书,辞了在坊里的职。</p>
“什么时候的事?”</p>
谢让瘫在围椅里,揉着眉心,浑身疲惫。</p>
鲁大:“就在衙内您去审刑院办公那几日。她说,稻香坊的薪水虽好,但还远远不够。”</p>
鲁大调了盏谢让常点的酒,递到他手边。</p>
世间男女那点关系,鲁大看得很透彻。</p>
“来稻香坊调酒的那几位小姑娘,用的都是化名。姑娘在外打拼不容姜,所以我尽量给她们来去自如的自由。”鲁大说,“谢衙内,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大多时候都很浅薄。强留,一向是留不住的。”</p>
听了鲁大的扎心话,谢让的心情跌到了谷底。</p>
“名是假的,那经历也是假的?”</p>
鲁大:“谁知道呢。”</p>
谢让握着酒盏,指节用力到泛白。</p>
冬月的早晨最是冷冽,但他起得最早,搓着僵硬的手整理卷宗。</p>
忙了一大晌,连口水都顾不得喝,就为了能早点见到她。</p>
换衣时,他像只花孔雀,精心整理每根发丝,衣裳穿了又换,革带解了又系,就为了在她面前展现最好的形象。</p>
他甚至连见面时说什么话,摆什么姿势都提前在脑里过了许多遍。</p>
就为了能离她近一些,再近一些。</p>
但现实狠狠打了他一巴掌。</p>
他问了三个人,得到的答案只有“不知道”,“不清楚。”</p>
好不容姜有了头绪,到头来却被告知:一切都是假的。</p>
谢让蓦地觉得自己无比可笑。</p>
他抬起下颌,将辛辣的酒液一饮而尽。</p>
鲁大知道谢让这大半年里一直在查“小冯”。</p>
春月里,她是朗朗大方的马场妹妹;冬月里,她是努力上进的小冯姑娘。</p>
在大家眼里,她和善又神秘。</p>
她始终令人捉摸不透。</p>
鲁大问:“您还要继续查吗?”</p>
谢让没应,泄愤似的将酒盏甩到桌面。</p>
“强留不住……”</p>
他垂下眸,神色晦涩难辨。</p>
“倘若我偏要强留呢。”</p>
*</p>
回到审刑院后,谢让收到了自家老爹递过来的信。</p>
北郊荒凉数年,陛下有意兴建北郊,想是要建些园林,开些店铺,给北郊引去人流。此举或能解决旁地阗挤的恶况,维|稳各方。</p>
老爹交代他空闲时多往北郊跑几趟,多多了解北地情况。</p>
监工北地兴建的活计是块肥肉,老爹想把这活计揽到谢家。</p>
谢让潦草回了信。</p>
此后半月,他又成了各种消遣场所的常客,可纵使过得纸醉金迷,他仍旧对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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