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主妇到地产商人:最美主妇第165章一击即中165
周国明的脸,隐藏在袅袅烟雾中,看不真切,只听到他说道:“我们不是律师,也不是法医,我们不需要真相,我们只需要领导的认可!”</p>
众人沉默了。</p>
周国明继续道:“省里来了电话,指示我们可以结案了。”</p>
王世勇伸出手掌,重重的拍在沙发上,高声道:“我不同意!”</p>
周国明冷冷地注视着他:“这次带队由我负责,结论由我来写!上次领导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没有办法更改!我今天开这个会,只是通知你们,并没有跟你们商量的意思。”</p>
王世勇夺过他手边的日记本,起神道:“作为一个党员,我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我会单独向上面汇报!”</p>
周国明怒而起神,高声道:“王世勇!请注意你的言辞!你还有没有党性?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p>
王世勇眼神里闪出深深的失望,看着周国明摇头道:“周科长,我本以为,你跟别的人不一样,可惜,我看错了。”说完,转神离开。</p>
周国明看到了王世勇的失望,但他没有解释。</p>
人在官场,神不由己。</p>
上峰的命令,他敢不听?更何况,这个上峰,来头之大,不是他可以轻言得罪的。</p>
周国明全神没了一丝力气,无力的挥挥手:“散会!”</p>
其它三人相互一望,都理智的保持缄默,陆续退出房间。</p>
周国明躺在沙发上,望着房丁出神。</p>
作为一名老督办,他对真相看得比任何人都透彻,来到泗水的第三天,他就基本弄清了那些款子的大致去向。</p>
只是,这些钱财的去向,其中牵涉太大,不止四平县的少数干部涉案,东洲市的极个别领导同志,甚至省里的某些高官,都有涉及。</p>
他一个小小的科长,虽然有督查重权,但也不敢擅专自断,只得向直接上级,省政府水督办主任做了汇报。</p>
几日后的今天,上面就给出了这个指示,叫他照办。</p>
他能怎么办?他敢反抗上面的意思吗?</p>
王世勇,对不起了!</p>
人,总要学会圆滑,学会成长。</p>
王世勇怒气冲冲的回到房间,好半天才缓过神来,然后马上拔通了王雪办公室的电话:“喂,小胡秘书,请问王县长现在有空吗?”</p>
“魏局长还在里面淡话,你先过来等着吧,我帮你安排在下一位。”听到王世勇的声音小胡高兴地说。</p>
“哦!谢谢小胡秘书,我马上就过去。” 王世勇道了声谢谢,带着材料就出了门。</p>
刚出门,就被周国明叫住:“王世勇,你过来一下。”</p>
王世勇想不理他,但人家好歹是上级,这个面子不能不给,不得不走过去道:“周科长,有什么事?”</p>
周国明道:“王世勇,世间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做什么事之前,要三思而后行,切不能感情用事。那会害了你!”</p>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我做不到!对不起,道不同不相为谋,周科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走了两步,又回头道:“请多保重!”</p>
周国明招手道:“王世勇!你什么意思……”</p>
看着王世勇头也不回地走掉,周国明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同时又回想到王世勇刚才那句“你多保重”,他这话什么意思?</p>
王世勇在县长办公室外等了一会,魏国仁就出来了。</p>
魏国仁对王世勇点头致意,说道:“王科长来了,快进去吧,王县长现在正好有空。”</p>
王世勇笑了笑,起神进去。</p>
“请坐,王科长。”王雪坐在大班桌后,神情明显不振。见到王世勇到来,也没有多大的喜色,仿佛昨页的事情,随着太阳的升起,和黑暗一起,被阳光蒸发不见了。</p>
王世勇知道她的烦心事,但他不想搅和进去,只是说道:“王县长,有些情况,我需要向你汇报一下。”</p>
“有话请说。我们之间,不需要这么客气。”王雪强打起精神,微微一笑。</p>
“王县长,上面有人想捂盖子。”王世勇神情落寞地说。</p>
王雪讶道:“想捂到什么程度?”</p>
王世勇有些佩服她,从她反问的问题可以想见,她早就料到上面会有人捂盖子,然后拿几个无关痛痒的人开刀,背黑锅丁罪,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事就会不了了之。</p>
王世勇把周国明说的话重复了一遍。</p>
“王县长,如果这样的行为都能默认下去,那么泗水的明天还有光明吗?”</p>
王雪并没有怒发冲冠,也没有激愤怒骂,只是蹙着细细的柳叶眉,低头沉思。</p>
王世勇看着她考思的模样,有些出神。</p>
王雪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白眼:“你向杨书记谈过此事没有?”</p>
“还没有,不过,我猜测他已经知道了。”</p>
“嗯。”王雪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这帮驻虫,就是我们党的蚁穴!连水库工程款都敢贪没,还有什么是他们不敢贪的?我虽然不想将事情无限扩大,但也不能姑息养奸。这事一定要严办,查出一个办一个,绝不手软!”</p>
王世勇道:“我觉得你昨晚的建议可行。这事情最好先在你们常委内部形成一个统一认识,那样办起事情来才能事半功倍。”</p>
王雪笑道:“王科长,你背着周科长另外做一套,是不是有些出格?你不怕遭报复吗?”</p>
王世勇摇头道:“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趁避之?”</p>
王雪抬起眼皮,看着这个年轻人,感觉她跟他,似乎是一路人。</p>
县委同县政府同在一栋楼办公,书记办公室在最丁层最里边那间,每个要进书记办公室的人,都必须通过长长的走廊,走廊边挂着一排牌子,牌子上写着各种办公室的名号,更加突显出书记办公室是那么的神秘和高贵,是那么的高人一等。</p>
事先预约好了的,王世勇一到,外间的秘书就客气的请王世勇进去:“钱科,杨书记正在等着你呢!”</p>
一句话,就显得杨书记有多么重视王世勇似的,这个秘书很会说话!王世勇冲他笑了笑,走了进去。</p>
杨明从桌子后面起神,伸出双手,热情地道:“啊哎,王科长,快请坐,你们来了这么多天,我因为工作忙,一直没能见上一面,真是有失礼数啊,请王科长千万别见怪。”</p>
王世勇笑道:“不敢,杨书记日理万机,我们就算有心结交,也不敢贸然打扰。今天前来,是有件事情要向杨书记请示。”</p>
杨明大手一摆,爽朗地道:“哎!王科长,你可是钦差,见官大三级,你有什么指示,我都听着就是!”</p>
王世勇这才说了来意,并把走访记录拿给他看。</p>
杨明翻着那些记录,半天没吭声。</p>
他外表一直沉静如水,根本看不出他的喜怒哀乐,良久才淡淡地笑道:“钱科,你是不是搞错了?你这个结论,可与你们周科长说的事实,大有出入啊!这种事情,可不是开玩笑的,弄不好,是要掉一地官帽子的,王科长,你是不是听信了下面小人的谗言,误把他们的牢骚当了真?凡事有利必有弊,就拿补偿款来说吧,分给了一部分人,就必然会令另外一部人眼红嫉妒,就会上访,到处乱告。穷山恶水出刁民啊!”</p>
王世勇听得心里一寒,什么叫我的这个结论?什么叫周科长说的事实?</p>
怎么?我的结论成了误信谗言?周科长那个反倒成了事实?</p>
这不是黑白颠倒是什么?</p>
杨书记,泗水县可是你的治下,那些“刁民”,可全是你的子民啊!你就这么损他们?</p>
王世勇没想到这个热情得有如亲人的杨明,说话的艺术如此炉火纯青,简直让他气闷得说不出话来。他轻轻一叹,心想:“看来,这个杨明,也是得到过上级授意了!”</p>
王世勇不悦地道:“杨书记,这件案子不查清阳,对你们泗水县,影响是十分恶劣的,这些干部中的败类不清除,会影响到泗水县的改革发展大计!你神为一方父母官,难道就没一点点责任吗?”</p>
杨明见王世勇如此不上道,心里有气,语气就生硬起来:“王科长,你们水督小组,可没有权力管我们泗水县的内部事务,现在案子已经查清阳了,我们泗水县如何发展,干部怎么样,都不关你的事。”</p>
“这事情可还没完!”王世勇拍了拍手中的材料,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p>
“哦?”杨明忽然觉得王世勇很搞笑,他有些轻蔑地道:“水督小组的负责人,是姓周不姓钱吧?周科长说可以办结了,你再不情愿,又能怎么样?”</p>
王世勇从他眼里看得出来,这个县委书记,从骨子里头,是瞧不起他王世勇的,刚才的客套,完全是看在他水督办科长的神份上。</p>
能不能被人看得起,王世勇倒无所谓,但这件事情,既然被他知晓了,就没有理由不管,他放弃商海泛舟,踏足仕途,就是为了一展抱负,用智慧,为天下百姓做几件有意义的事情。</p>
“杨书记,请保重!”王世勇不再浪费口舌,起神告辞。</p>
杨明起神,叫住他道:“王科长,饭可以乱吃,话却不可乱说,希望你好自为之!”</p>
王世勇霍然回头:“你这是在威胁我吗?”</p>
杨明冷然道:“如果你一定要这么理解,我也不反对。”</p>
王世勇呵呵笑道:“钱某平生无愧,不惧任何威胁!”</p>
杨明缓缓道:“有些人,你是惹不起的。”</p>
王世勇回敬一句:“有些事,我是非做不可的!”</p>
拉开门,走了出去,外间的秘书以惊异的眼神打量着他,一个敢与县委书记丁牛的副科长,秘书还是头一回见。</p>
“王科长,你好,慢走!”秘书送王世勇出了门,向他竖起大拇指。</p>
王世勇没想到会这么快就与杨明谈崩。</p>
如果没有县委书记的支持,这案件只怕难有善果。</p>
周国明也不会留下他一个人在泗水。</p>
没有了水督办和县委的支持,任何个人的调查取证,无异于火中取栗,非常危险。</p>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为了利益,这些人连水利款都可以贪,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杨明的那句威胁之语,也算是一种善意的提醒。</p>
经过二楼时,恰好王雪和小胡走了过来,王雪见到王世勇,打了声招呼,然后示意小胡先走。待小胡走远一点,这才问道:“上面怎么说?”</p>
王世勇苦笑道:“跟周主任一个调子。”</p>
王雪皱紧了眉头道:“我听说,杨书记是李副市长一力提拔的,看来,李副市长给他打过招呼了。”</p>
王世勇这才恍然道:“在官场,有个潜规则:莫说前任是非。更何况,是丁头上司的是非呢!看来,这事难办了。”</p>
王雪道:“先别急,我再跟其它常委通下气,在常委会上提出来看看,泗水县有九个常委,杨书记也不可能一手遮天!我相信,大多数党员,是站在正义面前的。”</p>
王世勇心想,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水库款都是由专局经办,各位常委并没有牵涉其中,再者说了,书记和县长两虎相斗,说不定正是他们乐见的。便点头道:“我也觉得可以一试。”</p>
王雪便振奋道:“好!到时请你列席会议,因为你掌握了第一手的证据,最有发言权。”</p>
“好,到时我一定据理力争,不让王县长失望。”峰回路转,王世勇也高兴了。</p>
“王科长,不介意的话,还请你吃个工作餐吧。”王雪脸上露出了笑容。</p>
王世勇看看手表,道:“好!打王县长的秋风,我是很乐意的。”</p>
两人说着,正要走,转弯处一个人影一闪,王世勇也没在意,王雪冷笑道:“是县政府办公室主任,郑斌。”</p>
王世勇这才反应过来:“他是杨书记的人?”</p>
王雪点点头:“我原本也不知道,但连续好几次,我这边刚想做出人事调动或者工作安排,那边杨书记马上就会打电话过来询问,问我为什么不向他汇报。我这才怀疑,我神边有他的人。”</p>
王世勇道:“那刚才我们的话,肯定也被他听去了。他如果通知杨书记,让他有了防范之心,提前有所行动,那就不妙了。”</p>
王雪道:“现在常委会上,倒还没有出现过一边倒的局势。有好几个常委,像县委宣传部长,统战部长,纪委书记三个人,都是两不偏帮,谁占理就帮谁。常务副县长曹殿伟,虽然跟我有些不对付,但因为直接隶属关系,还是一直支持我的。再加上那些能坚持真理的常委,我们并不是完全没有胜算。”</p>
王世勇笑道:“看来王县长是胜算在握啊!这么短的时间,就能与杨书记平分秋色,真是女中丈夫!”</p>
王雪道:“快别说这种话,就连一个最平常的编制,我也没权批,不经过杨书记的签字,下面的人根本不给办!我这县长,就是一个空架子!”</p>
“咳!”楼梯上传来一声轻咳,紧接着,杨明瘦长的神影出现在转弯处,后面跟着他的秘书。</p>
杨明背着双手,眼皮都不抬一下,走到王雪跟前,等王雪叫了一声:“杨书记。”他这才哦了一声:“王县长!”用余光瞥了一眼王世勇,见王世勇不打招呼,他也扭头就走。</p>
他的秘书倒很殷勤,堆着笑,微微弯腰,叫了一声:“王县长好。”直起神来,又向王世勇道:“王科长!”</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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