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第 28 章121
苦涩在口中蔓延，他闭眸，再次睁眼时却突然抬手，一把握住长刀刀刃。</p>
锋利的刀刃豁开掌心皮肤，鲜血自他掌心源源不断流下，很快在地上堆积成一小滩鲜血。</p>
疼痛密密麻麻袭来，周季然低笑道：“危止兄，这个梦我不太喜欢，不如就此别过。”</p>
话音一落，梦境坍塌。</p>
端坐在书房中的中郎将缓缓睁眼，看向自己掌心。那里皮肉完好，丝毫不见伤口，可痛感却仿佛没有消退。竟是，梦中梦。</p>
窗外三更声响起，惊起落在屋檐上的鸱鸮。蜡烛已经渐渐烧到尽头，提灯照出的光亮也逐渐变得暗淡。</p>
桥玩枝立在树下一动不动，掌心心却出了一层细汗。夜风微凉，将她身后发丝吹起，衣袂于风中飘动，远远看去，好似夜间鬼魅。</p>
不知立了多久，身侧终于出现一道熟悉的飘渺身影。“沈郎君!”</p>
她回过神，见是他，当即松了口气，“你总算回来了，已经进去了许久，我还以为出了什么变故。”沈寄时脸色苍白，看着她没有出声。</p>
他刚刚入梦时，最先看到了周季然的梦。他在梦中看到了阿娘，看到了自己，也看到了她。</p>
承平二十五年的沈寄时刚刚十七，因为襄州一战被封为长宁侯，桀骜不驯眼高于顶，一心想要封狼居胥，可如今忆起，却是负她良多。</p>
见他一直不说话，桥妩枝声音轻了许多，上前扶住他肩膀，低声道：“沈郎君，你受伤了吗？”沈寄时扯了扯唇角，声音温和：“不曾，只是有些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