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秋机甲步兵风云录第117章 港口城市波罗穆鲁的夜晚和早晨
交易港是不夜城。</p>
灯塔的光芒照亮着海湾内部，港口也放置了许多灯笼，驱散着黑暗。</p>
得到舒尼亚外出许可的我，独自一人在这相对明亮的夜晚街道上闲逛着。</p>
在非战斗状态下享受私人时光，这对我来说，实在是久违了。不，准确地说，自从在现代苏醒以来，除了学习和工作的时候，甚至都怀疑自己是否有过这样的时刻。</p>
托这的福，不用顾虑任何人，独自享受这份惬意，我心情大好，悠闲自在地在这陌生的街道上漫无目的地走着。</p>
就在这时，我来到了某条街道。</p>
“这里是…… 难道说”</p>
路边站着的大多是女子，偶尔有几个男子。他们会向过往行人搭话，时而还会消失在建筑物内或小巷的阴影之中。</p>
这里就是所谓的风俗街，即便我对现代知识了解不多，也能一眼就看出来。而且考虑到这里并没有打出娼馆的招牌，说不定是那种靠默认规则通行的非官方场所。</p>
—— 去看看吧。</p>
一半是出于对文化的好奇，另一半则是因为在全是女性的生活环境下自我压抑后的一种逆反心理。我确认了一下身上带着步枪、手枪和刺刀等武器后，便踏入了这条狭窄昏暗的街道。</p>
没过多久，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颇具特色的空间，贫穷与某种难以言喻的氛围交织其中。有身着看似高档服饰、大大咧咧地抽着烟管的女子，也有躺在地上抽着某种水烟、神情恍惚的老人。有身上满是瘀伤、不停颤抖的青年，还有带着蛊惑笑容的奇美拉莉亚。此外，昏暗的入口处还有一些武装的守卫模样的人，这光线照不到的世界，似乎不涉足才是明智之举。</p>
在这如同垃圾场一般却又似乎存在着某种秩序的街道上走了一会儿后，当我走到街道的一个拐角处时，第一次听到了有人叫住我的声音。</p>
“那位大人，您是在找人吗……？”</p>
我顺着那怯生生的说话声望去，只见从建筑物的缝隙般的地方，有一个少女正朝我招手。</p>
从外表看，她应该比法蒂玛年纪小吧。她那仍带着些许稚气的模样，是个有着些许兽类特征、还称不上无毛的奇美拉莉亚。</p>
“库什，是吗？”</p>
“啊…… 对不起，卑微的奇美拉莉亚竟然敢和大人您搭话……”</p>
我一开口，她就吓得身体一抖，往后退了一步。从她遮住脸的手臂上，可以看到长着脏兮兮的绿色羽毛，果然是鸟类系的。</p>
不过，就她这胆小的样子，恐怕也招揽不到多少客人吧。从她那褴褛衣衫下露出的双腿，像棍子一样纤细，明显是营养不良。</p>
看到她这副害怕的模样，我下意识地认真回应道。</p>
“啊，没关系的，我不会在意那种事的。只是，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p>
“啊”</p>
大概是觉得我这慌忙补救的反应很奇怪吧，库什少女露出了疑惑的神情。</p>
结果我们俩都一时语塞，我就这么默默地看了她一会儿。她头上突出的脏兮兮的装饰羽毛，被羽毛覆盖的纤细手臂，还有从那破旧衣衫的缝隙中露出的、有着伤痕的细嫩肌肤。</p>
只是，我这么直白地打量着她，少女似乎燃起了某种期待，小心翼翼地开口问道。</p>
“…… 那个，您会买下我吗？”</p>
“嗯…… 这个 ——”</p>
确实，身边的女性们对我毫无防备，而且常有一些过于亲昵的举动撩拨起我的性欲，所以我也觉得找个地方发泄一下或许比较好，但面对眼前这如同细枝般柔弱的少女，我可做不出那种事。甚至可以说，从父性的角度出发，我只把她当成需要保护的对象。</p>
然而，我既然已经停下脚步给了她期待，现在又因为自己的道德感而无视她，这怎么行呢？一旦这么想，我就忍不住想象她迟早会饿死的惨状，于是明知这是出于自我满足，我还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把铜币。</p>
见状，少女的表情瞬间如冰雪消融。</p>
“您、您要买我吗？我会尽全力服侍您的！”</p>
“不、不是那个…… 要是能陪我吃个夜宵什么的，服侍之类的就 ——”</p>
再次听到这直白的话语，我非但没了性欲，甚至还感到了一丝恐惧。她是如此拼命，即便我暗示身体方面没问题，她也用坚定的眼神紧紧盯着我，不肯放弃。</p>
“不、不行的，我这身体，而且还是第一次 —— 但即便如此，我也会好好、好好服侍您的，请您一定要买下我啊！”</p>
“第一次！？不、这就更成问题了…… 你要更爱惜自己啊。”</p>
“您真温柔啊。但是，我能用来换取金钱的，就只有我的身体了。”</p>
或许在这个世道，像她这样年纪尚小、疑似还未成年就不得不卖身求生的情况并不少见。只是，我还没到能坦然接受这种事的豁达境界。</p>
看着她那带着些许无奈笑容的样子，我深深地叹了口气。</p>
“你的心意是好的，但你还是个孩子啊。在可以向大人撒娇的时候，就应该坦率地撒娇才对。更何况你现在这营养不良的身体，怎么能做娼妇呢 —— 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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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正强行把钱塞给她，一边说教般地讲着不买她的道理，突然感觉背后有人掐住了我的脖子。</p>
都怪我没提高警惕，不过我还是下意识地立刻伸手去摸腰间的枪套。但本应是设下这陷阱的少女，却一脸惊慌，挥舞着根本飞不起来的双臂。</p>
再加上她那无比单纯的样子，以及身后传来的那熟悉的声音，我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p>
“哥哥 —— 您在这种地方干什么呢？”</p>
用 “仿佛从地狱底层传来” 来形容此刻的感受，应该很贴切吧。</p>
要是这是一群强盗之类的人，我大可以在他们身上开几个洞然后逃脱，但既然是自己人，就不能这么做了。结果，我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气势一下子就没了。</p>
“我还以为您怎么都不回来呢，您可真是太不像话了。”</p>
“法、法蒂！这件事是有原因的，准确地说，我本来也没那个打算 ——！”</p>
“哦哦，本来也没那个打算，是吗。果然还是得回去好好说教一番呢。”</p>
大概是之前教过她格斗技巧的缘故，一旦被她抓住，由于力量悬殊，我根本挣脱不开。</p>
结果，在那喊着 “老爷” 的少女的叫声中，我就这么被拖着在冰冷的石板路上前行，从这昏暗的风俗街被带回了住处。</p>
头疼。</p>
不，准确地说，是心里更疼。</p>
被带回住处的我，向两人解释了事情的经过，但很遗憾，我还是被判了有罪，被法蒂玛狠狠地数落了一顿。</p>
即便到了第二天早上，那沉重的气氛依旧压在肩头，在这充满明朗欢声笑语的城镇中，紧紧挨着我的这两人，却冷得像冰块一样。</p>
“那个…… 差不多可以原谅我了吧。毕竟是未遂嘛。”</p>
“真没想到哥哥您会喜欢库什。而且还是那么瘦的。”</p>
“不是的，所以说，我并不是因为她是库什才停下来的，只是被那样一个小姑娘搭话，要是就这么无视她，我心里也过意不去，这么说吧。”</p>
“不卫生。”</p>
“全是我的错，行了吧。”</p>
真是无处可逃啊。</p>
我毕竟也是个男人。虽然我一直尽量避免对身边的女性产生那种感情，但之前在王都发生的法蒂玛睡床闯入事件等情况，再加上健康的肉体本能，也确实让我心里憋闷得慌。</p>
那么，从身心的健康考虑，干脆把去娼馆当作一种必要的行为，无论是从精神卫生的角度，还是和她们保持健康交往的角度来看，似乎也有一定的道理。</p>
但是，对于还很单纯的舒尼亚和法蒂玛来说，她们根本不可能理解我的这种想法，而且一想到今后她们对我的监视可能会更加严格，在性欲方面，我似乎也只能朝着清心寡欲的境界努力了。</p>
“恭一，你在遗憾吗？”</p>
“…… 您就自行想象吧。”</p>
面对露出疑惑神情的舒尼亚，我干脆放弃了辩解。看来在一段时间内，我肯定会被冠上 “下流胚” 的恶名了，但也只能默默接受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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