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界交易第9章 擦肩而过111
“都去骑马！”</p>
明军士兵相互吆喝着，骑到马背上，数不清的战马顺着山坡而下。</p>
冲到距离山道大约十丈之处，众人停住，排成一队，弯弓搭箭……嗖！嗖！嗖！</p>
“啊哟……”</p>
“无耻懦弱的明人，只会暗箭伤人……”</p>
“老子若有一口气在，他日必将杀光所有明人……”</p>
受伤的瓦剌兵根本没有还手之力，只能在临死前过过嘴瘾。</p>
有少数瓦剌兵还是蛮凶悍的，很不服气地用弓箭还击，但是以下射上和从上往下射完全不是一个威力等级，瓦剌兵才射出一箭，自己就被射了刺猬。</p>
“老井，这里大局已定，打扫战场的活就交给你了，我去鹞儿岭的出口那边，看那些粮草辎重有没有搞头。”李珍对财物还是念念不忘。</p>
“去吧！我给你五百人，你小心点，打不赢就回来，别恋战。”</p>
“明白！”</p>
李珍召齐手下，策动战马，沿着山脊风驰电掣地向鹞儿岭的北边出口奔去。</p>
运送粮草辎重的车辆移动速度很慢，就跟蜗牛爬似的，骑战马去追它们，肯定能追上。</p>
不多时。</p>
李珍率队伍冲下山坡，远远地看见瓦剌人的粮草辎重停在山谷外的山路上。</p>
一大群身穿普通人衣服的瓦剌人聚在一起，探头探脑地向山谷里张望，似乎想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p>
这些人见到明军骑兵冲下来，立刻做鸟兽散，躲进了山路两边的草丛中。</p>
只留下数百辆牛车停在道路上。</p>
“都分散开来，检查每辆车上面装的是什么，看看有没有值钱之物！”</p>
李珍大声下令。</p>
嗖！嗖！嗖！……</p>
几支冷箭从道路两边的乱草丛中射了出来。</p>
“哎哟，妈的，我被射中了……”</p>
明军中的几个士兵猝不及防，被冷箭射中，气得哇哇大叫。</p>
“分一百人出来，压制左边的冷箭！”</p>
“再分一百人出来，压制右边的冷箭！”</p>
“其余人赶紧搜索车上货物。”</p>
李珍冷静下达命令。</p>
部分明军士兵以牛车和路边的乱石为依托，用弓箭压制草丛中的冷箭。</p>
此时月黑风高，道路两旁都是黑乎乎的高大茅草，完全看不出哪里躲人，只能听声辨位，哪里发出声音就向哪里射箭。</p>
有时射出一箭，草丛里发出一声惨叫，就知道对方被射中了。</p>
这些明军的身上也都配备了火铳，但火铳是用来对付瓦剌精锐的，对付这些后勤人员没必用到火铳，用弓箭还击就已经足够。</p>
李珍大步走向带有轿厢的牛车，通常来说这些牛车上面装的都是贵重货物。</p>
走到一个轿厢旁边，用砍刀把门劈开，李珍发现里面是个大箱子。</p>
打开箱子，里面都是珍珠玛瑙之类，带着明显的中原风格，显然都是瓦剌人抢来的。</p>
“珍珠玛瑙虽然值钱，但也不是太值钱，而且分量挺重，这些战马已经累得够呛，无法承受太重之物，看看是否有别的东西更值钱吧，若是没有，再回来取这些。”</p>
李珍大步走向另一个轿厢。</p>
同样劈开门，打开里面的木箱，发现里面都是些水晶做的酒杯碗碟之类，还有一些青铜祭器。</p>
“玛德，都是一些又重又不值钱之物。”李珍忍不住在心里抱怨。</p>
如果这些东西是古董，那么李珍还是会要的，但关键是这些东西都是同时代的器物。</p>
身为勋贵世家的后代，他从小见惯了这些东西，他的房间里面就摆了好几套水晶杯和青铜器。</p>
而且他一贯讨厌瓦剌文化，看见这些东西就觉得烦。</p>
“这些也不要！看下一车。”他正想把脑袋从轿厢里抽出来，余光突然瞥见这些青铜器旁放着一卷书。</p>
书是黑色的，看上去给人以奇怪的感受。</p>
“跟祭祀器物摆在一起的书，莫非是记录咒语和法术的？”李珍心念一动，伸手把它拿了起来。</p>
发现书页都是黑羊皮做的，有些古旧。</p>
在月光下翻了翻，里面都是稀奇古怪的符号，还画了一些人体经络和阵法什么的，透着一些诡异。</p>
不过李珍从小就对神秘学很感兴趣，他虽然讨厌瓦剌文化，但是对异族的神秘事物还是很有兴趣探索的。</p>
就是好奇心重。</p>
“拿走这个，反正不重。”李珍把黑羊皮书揣进了怀里。</p>
正要走向第三辆轿厢牛车，突然，他似乎听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小孩子的低哭。</p>
哭声并不响亮，很晦暗，像是被一只大手紧紧捂住嘴巴，非常压抑。</p>
“那里有人，拖出来问话！”李珍把手往声音发出的地方一指。</p>
几个手下立刻冲了过去。</p>
出乎李珍的预料，竟然有五个瓦剌人被拖了出来：一个老头，一个中年妇女，三个小孩。</p>
最小的小孩是女孩，看上去只有两岁。</p>
刚才应该就是她在哭，被母亲强行捂住嘴巴，却被李珍听到了。</p>
“你们是什么人？”李珍手握刀柄，皱眉问道。</p>
其实他很想把这五个瓦剌人全杀了，但是这里面有三个小孩，尤其是最小的才两岁，他还真下不了这个手。</p>
而在三个小孩面前杀掉他们的母亲和爷爷，似乎也挺残忍的。</p>
所以李珍打算先问清楚对方的身份再做决断。</p>
“我们是随军的商人，是跟军队做生意的。”老头两手比划着，用半生不熟的中原话回答李珍。</p>
李珍打量这人的模样，见他穿着商人的衣服，身材中等偏瘦，年龄在五六十岁之间。</p>
“把你的右手伸出来。”李珍冷冷地下令。</p>
他并没有被对方的外表所迷惑，而是要检查对方的手掌。</p>
如果对方是军人，必定要日常训练弓箭和刀法，手掌的相应部位就会起茧。除非他砍掉自己的手，否则肯定无法隐瞒自己的身份。</p>
老头惶恐地把手伸出来，脸上露出对李珍讨好的媚笑。</p>
手掌打开，里面竟然有个小包裹。</p>
“这是什么？”李珍皱眉问道。</p>
老头赶紧把小包打开，原来是两根黄澄澄的金条。</p>
想贿赂我？李珍一巴掌把金条拍到地上。他对于瓦剌人没有一点好感，无论对方是平民还是军人。</p>
他在月光下审视老头的右手手掌。</p>
相应的部位确实有茧，但是很浅，显示这老头并不经常搭弓射箭或者握刀训练。</p>
瓦剌人全民皆兵，就算是小孩和商人，平时都有参加军事训练，所以手掌上有浅浅的茧并不奇怪。</p>
“将军，干脆把这一家人都砍了，何必浪费时间跟他们废话？”手下提出建议。</p>
“伸出你的左手！”李珍没理会手下，再次对老头下令。</p>
因为对方有可能是左撇子，用左手拉弓射箭用刀。</p>
老头很配合的伸出左手并打开手掌，李珍仔细检查，发现上面一点茧子都没有，这人不是左撇子。</p>
确实是个商人。</p>
“要不要把这一家五口都给杀掉呢？”李珍心里有些犹豫。</p>
他其实是很想杀掉的，检查对方的手掌只是为了给自己找个借口。</p>
但借口没有找到。</p>
那到底是杀，还是不杀呢？李珍的目光在五张瓦剌人的面孔上一一划过。</p>
那个小女孩惊恐地望着李珍，这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儿。</p>
“将军快过来看，这里好多黄金啊！”不远处传来士兵的惊喜呼喊。</p>
黄金？李珍顺势转身，离开了让他异常纠结的一家五口。</p>
黄金隐藏在一堆茶叶下面。 装在箩筐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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